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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参加同学会那晚,我收到匿名视频:她大学男友的手伸进她裙底。

“霍沉,你老婆在希尔顿1608。”第二条信息跳出来时,我砸碎了手机。

一周后,她男友的公司被曝行贿丑闻,股价暴跌90%。

三个月后,他因“聚众淫乱”登上热搜——我雇的男模把他绑在酒店拍了三小时视频。

当他跪着求我放过时,我笑着递给他一支针剂:“治好你的同性恋倾向,打进去就行。”

看着他浑身抽搐着失禁,我积郁一扫而空。

第一章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里特别刺眼。霍沉靠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放着部无聊的烂片,他压根没看进去。墙上的挂钟指针慢悠悠地挪过十一点半。

柳如烟还没回来。

她下午出门前说得很清楚,大学同学会,在市中心那家挺有名的“锦绣江南”酒楼,都是老同学聚聚,不会太晚。霍沉当时“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手里的财经杂志。结婚七年,日子像被抽走了大部分汁水的水果,剩下干巴巴的纤维。该有的信任还在,只是那份热乎劲儿,早不知道埋到生活的哪个角落里去了。

手机“嗡”地一震。霍沉随手拿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视频附件。

他皱了皱眉,手指点了下去。

画面猛地跳出来,光线有点暗,晃得厉害,像是在什么包厢的角落里偷拍的。背景音是嘈杂的劝酒声、哄笑声,但镜头死死咬住角落里紧挨着坐的两个人。女人侧脸对着镜头,眼角眉梢都是霍沉熟悉到骨子里的妩媚,是柳如烟。她脸上飞着红霞,眼神有点迷离,正笑着往旁边那个穿着骚包亮片西装的男人怀里靠。

那男人,霍沉也认识。柳如烟大学时的前男友,叫宋哲。霍沉见过照片,当年追柳如烟追得挺凶。视频里,宋哲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油滑,他一条胳膊已经环住了柳如烟的腰,正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柳如烟咯咯地笑,身体又软下去几分。

霍沉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瞬间泛白。他死死盯着屏幕,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沉又闷。喉咙里堵着什么,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画面猛地推进了一下。那只属于宋哲的、骨节分明的手,从柳如烟腰侧滑了下去。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霍沉看得清清楚楚——那只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练和理所当然,直接探进了柳如烟那条浅杏色连衣裙的裙摆之下,隐没在布料和阴影里。

柳如烟的身体似乎僵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她只是把头更深地埋进了宋哲的肩膀,像只寻求庇护的猫,没有推开,没有反抗。

“嗡——”

又是一条信息,同一个号码。

“霍沉,你老婆真够味儿。现在在希尔顿酒店,1608房。”

时间显示:十一点四十八分。

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气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直冲天灵盖。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猩红的雾。

“操!”

一声暴吼从喉咙深处炸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痛楚。霍沉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手机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向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啪嚓!”

脆响刺耳。玻璃碎片像烟花一样炸开,飞溅得到处都是。屏幕上柳如烟和宋哲交叠的身影,瞬间被无数裂痕割裂、粉碎。

霍沉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片中间,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他盯着地上那堆还在闪烁微光的残骸,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暴戾。

第二章 希尔顿的冷风

霍沉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出家门,又是怎么把车开得几乎要飞起来。深秋的夜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却丝毫压不住他胸腔里那团要把他烧成灰烬的邪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希尔顿,1608!

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停在灯火辉煌的希尔顿酒店门口。门童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刚想上前询问,霍沉已经像一阵裹着冰碴的狂风卷了进去。

前台小姐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1608。”霍沉的声音冷硬得像块铁,每一个字都往外冒着寒气。

“抱歉先生,我们无权透露客人信息。”前台保持着微笑,但眼神里多了警惕。

霍沉猛地一拳砸在前台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咚!”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前台小姐吓得往后一缩,脸色发白。

“我再说一遍,1608!开门!”霍沉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她,那股择人而噬的凶戾气息毫不掩饰。

“先…先生,您再这样我要叫保安了!”前台小姐声音发颤,手已经按在了呼叫铃上。

就在这时,电梯方向传来“叮”一声轻响。霍沉猛地扭头看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柳如烟正从里面走出来。她头发有些凌乱,精心化好的妆花了些,眼线晕开了一点,口红也蹭掉了不少,脸颊带着不自然的酡红。身上的浅杏色连衣裙皱巴巴的,领口似乎被扯歪了一点。她脚步有些虚浮,眼神涣散,手里还拎着那只小巧的手包。

看到霍沉像尊煞神一样站在前台,前台小姐一脸惊恐,柳如烟明显愣住了,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霍沉?你…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酒后的软糯。

霍沉没说话。他一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你干什么?疼!”柳如烟痛呼出声,酒意似乎瞬间醒了大半,惊恐地看着他。

霍沉充耳不闻,另一只手粗暴地撩开她颈侧的长发。在靠近锁骨的地方,一个新鲜的、带着暧昧齿痕的吻痕,红得刺眼。

“那孙子碰你哪了?”霍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淬着冰渣,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印记,像要把那块皮肉烧穿。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腕上的剧痛和霍沉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她浑身发抖。

霍沉猛地松开她,力道之大让柳如烟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电梯。前台小姐吓得噤若寒蝉,连保安的影子都没敢叫。

柳如烟靠着墙,身体慢慢滑下去,捂着手腕,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第三章

霍沉一脚踹开家门,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惊心。客厅里还弥漫着他离开时砸碎手机的硝烟味,一地玻璃碎片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看也没看那堆狼藉,径直走向酒柜。拿出一瓶最烈的伏特加,拧开瓶盖,仰头就灌。辛辣的液体像一道火线,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冰寒和沸腾的恨意。柳如烟那惊慌失措的脸,那个刺眼的吻痕,还有宋哲那只探进裙底的手……无数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切割。

他“砰”地把酒瓶砸在吧台上,玻璃瓶身裂开细纹。酒精灼烧着神经,却让那份恨意更加清晰、更加锐利。宋哲……那张油头粉面的脸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霍沉摇摇晃晃走到书房,“嘭”地关上门,反锁。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坐到电脑前,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布满血丝、扭曲狰狞的脸。手指因为愤怒和酒精的刺激而微微颤抖,但他敲击键盘的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他打开一个又一个加密的页面,输入复杂的指令。屏幕上的代码瀑布般滚落。他在搜寻,在挖掘,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无边无际的数据丛林里,精准地嗅着猎物的踪迹。

宋哲。这个名字成了他世界里唯一的焦点。宋哲的“哲宇科技”,一家靠着风口和几分小聪明迅速膨胀起来的公司。霍沉调动着他在商圈里那些隐秘的人脉网,发出冰冷而直接的指令:“查宋哲,查哲宇科技,所有底子,给我翻出来!所有!”

他不需要证据,他只需要找到那个能彻底碾碎宋哲的支点。屏幕的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燃烧着毁灭的火焰,再无半点属于“霍沉”的温度。这个家,已经成了冰窖。而他的恨,是里面唯一滚烫的东西。

第四章

日子像掺了玻璃渣的粥,在死寂和冰冷的煎熬里,硬生生往下咽。霍沉和柳如烟之间,只剩下刻骨的沉默。她试图解释过几次,声音低微,眼神躲闪,翻来覆去就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他硬凑上来的”。每一次,霍沉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冰锥,扎得她体无完肤,自动消音。

家成了战场遗迹,硝烟散去,只剩下满目疮痍的冷。霍沉睡在了书房。柳如烟则像一抹游魂,在儿子霍明曦面前强颜欢笑,背过身去就是止不住的眼泪。五岁的明曦懵懂地感觉到了什么,变得异常安静乖巧。

霍沉的心,早已被层层坚冰包裹,只剩下最核心处一片滚烫的、名为复仇的岩浆。他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提炼,注入到对付宋哲的计划中。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互联网被一则爆炸性新闻点燃。

“哲宇科技惊爆行贿丑闻!内部举报文件流出,实锤高管巨额贿赂换取项目审批!”

“独家爆料:哲宇科技宋哲疑为幕后主使,行贿金额高达八位数!”

“证监会火速介入!哲宇科技股价开盘即崩,暴跌90%!”

新闻配图是宋哲被一群记者堵在公司楼下的狼狈照片,他头发凌乱,脸色灰败,徒劳地用手挡着镜头,昂贵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那份举报材料详实得可怕,时间、地点、金额、经手人、隐秘账户……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哲宇科技光鲜的外壳,露出里面腐烂的脓疮。

网上瞬间炸锅。

“卧槽!90%!直接跌穿地心啊!”

“宋哲这孙子平时人模狗样的,原来这么黑!”

“凉了凉了,这公司彻底完犊子了!”

“举报的真是勇士!干得漂亮!”

霍沉坐在书房的阴影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是宋哲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他端起手边冰冷的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近乎甜美的快感。他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跌到惨不忍睹的哲宇科技股价曲线,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

这只是开始。宋哲,你弄脏了我的东西,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身败名裂,什么叫生不如死。这毁灭的第一枪,打得真他妈痛快。

第五章

哲宇科技的轰然倒塌,像一场短暂而猛烈的风暴。风暴过后,宋哲似乎短暂地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但霍沉知道,这只是假象。一只被剥光了毛、打断了腿的野狗,只会更疯狂地寻找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然后寻找反扑的机会——或者,寻找麻痹痛苦的毒药。

霍沉要做的,就是把他彻底踩进泥里,再碾上几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他布下的网,早已悄然收紧。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五晚上,城市的霓虹刚刚亮起。某家以私密和昂贵著称的会员制酒吧深处,最大最奢华的包厢里,正上演着一场醉生梦死的狂欢。震耳欲聋的音乐,迷离闪烁的灯光,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酒味和甜腻的香水味。宋哲显然是今晚的主角,他坐在沙发中央,左右各搂着一个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男模,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放纵笑容。哲宇倒了,他背了一身巨债,老婆也跑了,整个人从云端跌落,只剩下用酒精和肉欲来填满内心的巨大空洞。

包厢门突然被粗暴地撞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瞬间掐断了音乐。灯光也被调到了最亮,刺眼的白光将包厢里每一个角落、每一张惊愕或慌乱的脸都照得无所遁形。

“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宋哲醉醺醺地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吼着。

没人回答他。为首的大汉一挥手,另外几人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目标明确——宋哲。他身边那两个男模吓得尖叫着躲开。宋哲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惊恐地挣扎:“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报警!”

“报警?”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霍沉的身影出现在刺眼的光线里,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像一尊从地狱走来的煞神。他踱步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走到被两个壮汉死死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宋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宋总,好兴致啊。”霍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宋哲粗重的喘息,“破产了,老婆跑了,还有心情玩这么大?一拖二?嗯?”

“霍沉!是你!你想干什么?!”宋哲目眦欲裂,恐惧和愤怒扭曲了他的脸。

霍沉没理他,目光转向旁边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男模,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活儿还没完呢,拿了钱,就得办事。把他衣服扒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吧?”

两个男模对视一眼,在黑衣壮汉无声的逼视下,脸上露出挣扎和恐惧,但最终还是屈服于更直接的威胁。他们颤抖着伸出手,开始撕扯宋哲的衣服。

“不!滚开!别碰我!霍沉!你他妈混蛋!啊——”宋哲的咒骂瞬间变成了惊恐绝望的尖叫和徒劳的挣扎。昂贵的西装衬衫被撕裂,皮带被扯开,裤子被褪下……包厢里只剩下他崩溃的哭嚎和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

几个冰冷的手机镜头从不同角度对准了沙发,忠实记录下这屈辱至极的一切。宋哲像一条被剥了鳞的鱼,在砧板上绝望地弹动。

霍沉冷漠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深处,跳动着复仇火焰燃烧到极致的、近乎妖异的亮光。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轻点了几下。

几个小时后,一段标题耸动的视频引爆了深夜的网络。

“惊爆!前哲宇老板宋哲破产后彻底堕落,豪华包厢内与两男模上演限制级!”

“高清**!昔日科技新贵竟有断袖之癖?尺度惊人!”

视频打了薄码,但宋哲那张因极度恐惧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以及他被剥光、被那两个男模强行压制做出各种不堪姿势的画面,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全网哗然,唾骂和嘲笑瞬间将他彻底淹没。宋哲这个名字,彻底和“变态”、“无耻”、“垃圾”划上了等号。他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被霍沉亲手撕得粉碎,踩进了最肮脏的泥泞里。

第六章

网络上的风暴喧嚣着,将“宋哲”这个名字彻底钉在耻辱柱上肆意鞭挞。而风暴的中心,此刻却蜷缩在城市边缘一个散发着霉味的廉价出租屋里。

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阳光和喧嚣,也隔绝了那些足以杀人的目光和唾骂。屋内一片狼藉,空酒瓶滚得到处都是,烟头塞满了肮脏的烟灰缸。宋哲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油腻打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只剩下灰败的死气。昂贵的西装早已不知所踪,身上套着一件皱巴巴、散发着汗臭的T恤。手机屏幕碎裂,被他扔在墙角,如同他的人生。

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宋哲身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看向门口。是谁?记者?讨债的?还是那些在网上扬言要弄死他的“正义人士”?

门被无声地推开。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霍沉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与这肮脏逼仄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银色金属手提箱,步伐沉稳,像踏入自己领地的主人。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宋哲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他想往后缩,但背后就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霍沉没回答,目光冰冷地扫过这间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屋子,最后落在宋哲身上,如同看一件垃圾。他走到屋子中央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前,慢条斯理地坐下,将那个银色的手提箱平放在膝盖上。

“霍沉!霍哥!霍爷!”宋哲突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涕泪横流,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碰嫂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网上那些……那些已经够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把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条活路吧!”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额头很快磕破了皮,渗出血丝,混合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肮脏到了极点。

霍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等宋哲的哭嚎声渐渐弱下去,只剩下绝望的呜咽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骨:“活路?”

他嘴角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宋哲,你当初把手伸进我老婆裙底的时候,想过给我活路吗?想过给我那个家活路吗?”

宋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秋风中的落叶。

霍沉不再看他,目光落在膝盖上的银色手提箱。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啪嗒”一声轻响,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没有现金,没有文件,只有一支细长的、装着半透明淡蓝色液体的玻璃注射器,静静地躺在黑色的绒布衬垫上。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一点幽冷的寒芒。

宋哲的瞳孔骤然缩紧,死死盯着那支针剂,一种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全身的血液。“那……那是什么?霍沉!你想干什么?!”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霍沉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注射器,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站起身,走到宋哲面前,居高临下。淡蓝色的液体在玻璃管里微微晃动,像某种未知的毒液。

“别怕,”霍沉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温和,却让宋哲浑身汗毛倒竖,“宋哲,网上都说你是个死变态,说你有病,喜欢男人。”他俯下身,凑近宋哲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冰冷而专注,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我呢,是个讲道理的人。”霍沉的嘴角弯起一个恶魔般的微笑,“有病,就得治。”

他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淡蓝色的液体在管壁留下诡异的痕迹。“最新科技,专门针对你这种‘特殊倾向’的。打进去,一次就好,一劳永逸。以后,你就再也不会对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产生冲动了。”他刻意加重了“冲动”两个字,带着露骨的恶意。

“不!我不要!放开我!霍沉!你他妈是疯子!魔鬼!救命啊——!”宋哲彻底崩溃了,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霍沉眼神一冷,朝门口使了个眼色。两个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衣壮汉立刻闪身进来,动作迅捷如豹,一左一右死死扣住宋哲的双臂,将他整个人像待宰的牲口一样牢牢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肮脏的地板。

“动手。”霍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其中一个壮汉粗暴地扯下宋哲松垮的裤子。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宋哲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哀嚎。

霍沉蹲下身,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精准地找到位置。他没有任何犹豫,眼神冰冷专注,手腕稳定得可怕,将针尖猛地刺入!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宋哲喉咙深处撕裂而出,带着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恐惧。针管里的淡蓝色液体被缓缓推入。

短短几秒钟,宋哲的身体就像被通了高压电,猛地向上反弓,眼珠暴突,布满血丝,几乎要跳出眼眶。全身的肌肉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在做最后的、疯狂的挣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涎水混合着白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失禁了。

霍沉拔出针管,随手扔在地上。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脚下这团还在持续抽搐、散发着恶臭、彻底失去人形的人体。宋哲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眼神涣散,只剩下最原始的、无边无际的痛苦。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而纯粹的畅快感,如同汹涌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霍沉心中那道压抑了三年的堤坝!那些日夜啃噬他的背叛画面、那些屈辱、那些怒火、那些被践踏的尊严……在这一刻,随着宋哲的惨状,被彻底碾碎、焚烧殆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旷和……轻松。一种近乎虚脱的、带着血腥味的爽快感席卷全身,让他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尖叫。

“感觉如何,宋总?”霍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和残忍的愉悦,“这‘治疗’,还满意吗?”

地上的宋哲无法回答,只是身体还在神经质地抽动着,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霍沉最后看了一眼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转身,大步离开。皮鞋踏过污秽的地面,没有一丝留恋。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绝望的哀鸣。走廊的光线落在他脸上,那上面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复仇之后的冰冷平静。

三年了。这口堵在心口的恶气,终于吐出来了。痛快!

第七章

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奶香和蜡笔气味的暖流包裹上来,瞬间冲散了霍沉身上沾染的那丝阴冷和血腥气。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柔和的光。

客厅里亮着温暖的落地灯。柳如烟坐在地毯上,正握着儿子霍明曦的小手,一起在一张大大的画纸上涂抹。画纸上是三个歪歪扭扭、用色大胆的小人,一看就是爸爸妈妈和宝宝。明曦小脸认真,长长的睫毛垂着,小嘴微微抿着,正努力地用一支蓝色的蜡笔给代表“爸爸”的小人涂衣服。

听到开门声,柳如烟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握着明曦的手也顿住了。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背脊挺得有些僵硬。明曦却立刻抬起头,大眼睛看到霍沉,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星。

“爸爸!”他奶声奶气地欢呼一声,丢下蜡笔,像颗小炮弹一样从地毯上弹起来,光着脚丫就朝霍沉冲过来。

霍沉下意识地蹲下身,张开双臂。小小的、带着奶香和蜡笔味的身体猛地撞进他怀里,软软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爸爸回来啦!爸爸你看,我和妈妈画的画!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明曦献宝似的指着地毯上的画,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依恋。

霍沉抱着儿子温热柔软的小身体,下巴蹭着他细软的头发。目光落在那张色彩斑斓的画上,又缓缓抬起,看向依旧坐在地毯上的柳如烟。

柳如烟终于转过了身。她没化妆,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憔悴得厉害。但她的眼睛,此刻正看着霍沉,里面没有了往日的闪烁和躲闪,只剩下一种近乎枯槁的平静,还有一丝……破釜沉舟般的勇气。

“明曦,”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却牢牢锁着霍沉,“告诉爸爸,妈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明曦搂着霍沉的脖子,扭过头,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奶声奶气地、一字一顿地复述:“妈妈说……她错了。妈妈说她……做错了事,让爸爸伤心了。妈妈很难过。”说完,他又把小脸埋回霍沉颈窝,小声嘟囔,“爸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落地灯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三人。

霍沉抱着儿子,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柳如烟那句“错了”和儿子天真的复述,像两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头那块被复仇的快感填满的、冰冷坚硬的地方,带起一丝细微的、陌生的刺痛。

他没有看柳如烟,只是收紧了手臂,把怀里的小身体抱得更稳了些。他低下头,在儿子散发着奶香味的柔软发顶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父亲的温存。

“爸爸没生气。”霍沉的声音有些低哑,是对着儿子说的,目光却越过儿子的小脑袋,落在柳如烟苍白的脸上。那眼神很复杂,没有温度,没有原谅,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但里面翻涌的滔天恨意和毁灭欲,似乎被什么东西暂时压了下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疲惫。

柳如烟在他的目光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只露出一个脆弱苍白的下巴。

霍沉默默地抱着明曦站直身体。他抱着儿子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想给小家伙拿盒牛奶。冰箱里的冷气扑面而来。在冷藏室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躺着另一支一模一样的、装着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那是为柳如烟准备的“备份”。

他看着那支针剂,在冰箱惨白的光线下,它像一条蛰伏的毒蛇。宋哲在地上抽搐失禁、发出非人惨嚎的画面瞬间闪过脑海,那极致的复仇快感再次冲击着他的神经。

然后,他低头,看到儿子趴在他肩膀上,正用那双和柳如烟几乎一模一样的、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冰箱里面,小嘴还无意识地吮吸着大拇指。

霍沉的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他伸出手,不是去拿牛奶,而是直接抓住了那支冰冷的针剂。他把它拿出来,转身,大步走向客厅旁边的客卫。

“爸爸?”明曦不解地叫了一声。

霍沉没回答。他走进卫生间,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儿子疑惑的目光。他走到马桶前,拧开盖子,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针剂高高举起,然后松开手。

“噗通”一声轻响。

那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淡蓝色液体,连同承载它的玻璃管,一起沉入了旋转的水涡之中,瞬间消失不见。水流声哗哗作响,冲刷着一切。

霍沉站在马桶前,看着水面恢复平静。镜子里映出他的脸,依旧冰冷,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和疲惫,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那支针剂一起,被冲走了。

他推门出来。客厅里,柳如烟依旧坐在地毯上,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明曦已经跑回她身边,正用小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爸爸说不生气了……”

窗外的夜空,浓云翻滚,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酝酿着一场迟来的暴风雨。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夜幕,瞬间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也将霍沉脸上那道冰冷的棱角映得无比清晰。

闪电的光芒同样清晰地照亮了地毯上那张儿童画——三个手拉手的、色彩鲜艳的歪扭小人。

霍沉的目光在那张画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移开视线,没有走向那对母子,而是径直走向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他拉开沉重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冰冷的、带着湿润泥土气息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他站在空旷的阳台上,背对着屋内那片虚假的、脆弱的温暖。远处城市的灯火在雨前的风中明明灭灭。

他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浓重的夜色里明灭不定。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冰冷的侧脸轮廓。

屋内,落地灯的光晕下,柳如烟终于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阳台那个孤绝的背影。明曦依偎在她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大眼睛里带着懵懂的担忧。

阳台上的霍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再缓缓吐出。他没有回头。他像一座沉默的礁石,立在即将到来的风雨边缘。守护着身后那个摇摇欲坠、布满裂痕、却依旧挂着“家”的牌子的地方。

为了什么?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投向远处墨汁般翻滚的云层深处。

也许,仅仅是为了那个此刻在温暖的灯光下,握着一支蓝色蜡笔,画着三个歪歪扭扭小人的孩子。

风更大了,带着雨的气息。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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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7 03: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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