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的工资卡给小叔子买奔驰，说我一个外人凭什么开好车。
我怀孕三个月，婆婆逼我打胎，说要把房子留给小叔子结婚。
忍了三年，我终于看清这个家的真面目。
既然你们不把我当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1
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婆婆秦母正拿着我的工资卡在手机上操作什么，小叔子秦明坐在沙发上刷着奔驰4S店的官网，两人表情瞬间变得尴尬。
"晚晚回来了。"婆婆赶紧把卡塞进口袋，笑得有些勉强，"加班辛苦了，我给你热饭。"
我放下包，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妈，您拿我卡干什么？"
"什么卡？我没拿你的卡。"秦母矢口否认，转身就往厨房走。
秦明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理所当然："嫂子，我妈是为了我好。我刚毕业找工作，没个像样的车怎么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那也不能用我的工资卡啊。我一个月才八千块，你要买的那辆奔驰C级要三十多万。"
"又不是不还你。"秦明不耐烦地摆摆手，"等我找到工作就还，着什么急？"
"我急？"我差点被气笑了，"秦明，你毕业半年了，投过几份简历？面试过几家公司？"
秦明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秦母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声音拔高了八度，"晚晚，你说话注意点。明明是我儿子，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外人。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和秦浩结婚三年，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这个家，家里的房贷车贷我承担了一大半，可在婆婆眼里，我始终是个外人。
"妈，我不是外人，我是您儿媳妇。"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且这钱是我辛苦赚的，我有权决定怎么花。"
"你的？"秦母冷笑一声，"你住在我家，吃在我家，用在我家，哪样不是我家的？你赚的钱当然也是我家的！"
我愣住了。
三年来，我每个月按时上交工资，从不计较家用开支，甚至连买件像样的衣服都要考虑再三。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可在婆婆眼里，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再说了，明明要买车谈女朋友，你一个当嫂子的不帮忙帮谁？"秦母继续说道，"等明明结婚了，你们也算有个帮手。"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秦明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就回家啃老，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和朋友出去潇洒。秦母对他百般宠溺，吃饭要喂到嘴边，衣服要洗好叠好，连找工作都要亲自出马帮忙联系。
而我，作为这个家的儿媳妇，不仅要上班赚钱，还要承担大部分家务，照顾全家人的生活起居。
"我觉得这样不合适。"我鼓起勇气说道，"秦明想买车可以自己想办法，我的工资我要自己管理。"
话音刚落，秦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合适？什么不合适？"她把碗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溅出的汤汁洒了一桌子，"林晚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能嫁进我们秦家是你的福气，现在竟然还敢跟我讲条件？"
"妈，我没有跟您讲条件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觉得我这个当婆婆的偏心？觉得明明不如你？"秦母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告诉你，明明是我亲生儿子，我偏心他怎么了？你一个外来的凭什么跟我儿子比？"
外来的。
又是这个词。
我感觉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锁响了，秦浩下班回来了。
"怎么了？吵什么？"秦浩脱掉外套，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皱起眉头。
我像看到救星一样走向他："老公，你回来了。你妈拿我的工资卡给秦明买车，我觉得不太合适。"
秦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表情有些为难："买车？什么车？"
"奔驰C级，三十五万。"我直接说道。
秦浩愣了一下："这么贵？"
"贵什么贵？"秦母立刻开火，"你弟弟要谈女朋友，没个像样的车怎么行？那些女孩子现在眼光都高得很，开个破车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妈，可是晚晚的工资..."
"她的工资怎么了？她嫁进我们家，她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秦母越说越激动，"浩子，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明明是你亲弟弟，血浓于水的关系，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打光棍吧？"
秦浩被说得哑口无言，转头看向我："晚晚，要不然你先把卡给妈，等明明找到工作了再还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也觉得应该用我的钱给你弟弟买车？"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秦浩显然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在母亲的压力下，他选择了妥协，"一家人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一家人。
可我怎么感觉，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那个多余的人？
"好，买车是吧？"我突然冷静下来，"那我们来算算账。我结婚三年，每个月上交工资八千，三年就是接近三十万。加上奖金和年终奖，总共差不多四十万。这些钱我一分没花在自己身上，全都贴补了这个家。"
"你什么意思？"秦母脸色更加难看。
"我的意思是，这四十万里，有多少用在了我身上？有多少用在了秦浩身上？又有多少用在了秦明身上？"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妈，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秦母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也是你应该的！"
"应该的？"我笑了，"那好，从今天开始，我的工资我自己管。家用我可以出一半，但绝不会再把整张卡都交出来。"
说完，我从秦母手里把工资卡抢了回来。
"林晚晚！"秦母气得脸都绿了，"你反了你！"
"我没反，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紧紧握着卡片，"还有，以后请叫我晚晚或者儿媳妇，不要再叫我外人。"
秦母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明在一旁添油加醋："哥，你看你媳妇，连自己小叔子都不愿意帮，这样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
"你闭嘴！"我终于爆发了，"秦明，你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天天在家啃老，还好意思说别人？你有本事自己赚钱买车！"
"你..."秦明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哥，你管管你媳妇！"
秦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稀泥："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晚晚，你先把卡给妈，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不给。"我转身往卧室走去，"这是我的底线。"
身后传来秦母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啊林晚晚，你有种！等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我靠在门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可今天我才发现，在他们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赚钱工具。
手机响了，是闺蜜小雅的微信。
"晚晚，周末一起逛街吗？有家新开的日料店想试试。"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聚过会了。每个周末都在家里做家务，照顾这一家老小，自己的生活早就面目全非。
我擦干眼泪，给小雅回了条消息："好，我们聊聊。"
也许，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做早餐的时候，发现秦母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妈，早餐做好了。"我试图缓和气氛。
秦母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不用你假惺惺的，我吃不下。"
秦浩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个情况，又开始充当和事佬："妈，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生气了。"
"我生气？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到头来还要受一个外人的气，我凭什么不生气？"秦母声音尖锐，"浩子，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结婚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现在还敢跟我顶嘴！"
连个蛋都没下。
这话像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我脸上。
我们一直在努力要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怀上。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医生说我们夫妻双方都没有问题，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导致的。
可在秦母眼里，这都成了我的错。
"妈，您说话注意点。"秦浩终于开口维护我，"孩子的事情急不来。"
"急不来？"秦母冷笑，"你们结婚三年了，我抱孙子的事情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人家小区的刘婶，媳妇进门一年就生了大胖孙子，再看看你们..."
我默默听着这些刺耳的话，心里越来越冷。
在这个家里，我的价值就是赚钱和生孩子。赚的钱要上交给婆婆分配，生的孩子要传承秦家的香火。
至于我这个人本身，似乎并不重要。
"妈，我上班去了。"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站住！"秦母突然开口，"把你昨天抢回去的卡留下！"
我回头看着她："这是我的工资卡。"
"在这个家里，没有你的我的，只有我们家的！"秦母站起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你要么把卡交出来，要么就给我滚出去！"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秦浩和秦明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我知道，这是秦母给我下的最后通牒。
交出工资卡，继续做这个家的赚钱工具；不交，就净身出户。
我看着这三个男人，心里突然很清醒。
"好，我滚。"
2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小雅家门口时，她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晚晚？你怎么来了？"小雅揉着眼睛，"不对，你这是搬家了？"
"被赶出来了。"我苦笑着说道，"能借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小雅赶紧让我进屋，"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秦浩吵架了？"
我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小雅听完气得跳脚。
"我靠！这还是人吗？"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你婆婆这是把你当摇钱树啊！三年了，你居然忍了三年？"
"我以为时间长了她会接纳我的。"我坐在沙发上，感觉身心俱疲，"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她就会把我当女儿看待。"
"得了吧，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好她越得寸进尺。"小雅给我倒了杯水，"你看看你现在，瘦得跟个豆芽菜似的，还有黑眼圈，哪里像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瘦了很多。
这三年来，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餐，晚上下班后还要做家务，周末更是被各种琐事填满。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小雅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茫然地摇摇头，"也许过几天秦浩会来接我回去吧。"
"你还想回去？"小雅瞪大眼睛，"晚晚，你清醒一点！那种家庭回去干什么？继续当牛做马？"
"可是我们毕竟是夫妻..."
"夫妻？"小雅打断我，"昨天你被赶出来的时候，你老公在哪里？他有为你说一句话吗？"
我愣住了。
确实，昨天我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秦浩就站在那里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甚至连一个挽留的手势都没有。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小雅拍拍我的肩膀，"你先在我这里住着，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很安静。
没有早起做早餐，没有加班后还要洗衣做饭，没有婆婆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小叔子的理所当然。
我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后和小雅一起做饭看电影，周末睡到自然醒，然后去逛街购物。
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三天晚上，秦浩终于打来了电话。
"晚晚，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在小雅家。"我回答得很平静。
"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乱糟糟的，我妈这几天心情也不好。"
我冷笑一声："心情不好？为什么？"
"你走了之后，家里没人做饭，我妈又不太会做，明明也指望不上。我这几天都是在外面吃的，花了不少钱。"
原来如此，他们不是想念我这个人，而是想念我提供的服务。
"那你们可以请保姆。"我淡淡地说道。
"请保姆多贵啊，而且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好？"秦浩的语气带着埋怨，"晚晚，你别闹脾气了，我妈已经消气了，你回来吧。"
"我没有闹脾气，是你妈让我滚的。"
"那不是气话吗？你还当真了？"秦浩有些不耐烦，"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一家人。
又是这三个字。
"秦浩，我问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直接问道。
"什么意思？你当然是我老婆啊。"
"那为什么昨天你妈赶我走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她说要用我的工资给你弟弟买车的时候，你觉得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晚晚，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我妈养我这么大不容易，我总不能为了你就不孝顺她吧？"
"那我呢？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看见了吗？"
"我知道你辛苦，但是这不是每个媳妇都应该做的吗？我妈当初嫁给我爸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我彻底无语了。
在他们的观念里，媳妇就应该无条件地服务这个家庭，没有自己的想法和需求。
"秦浩，我累了。我们先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
"什么？分开？"秦浩的声音突然提高，"晚晚，你不会是想离婚吧？"
"我没说离婚，我只是想静一静。"
"不行！你必须回来！"秦浩的语气变得强硬，"你是我老婆，你的家就在这里，你不能一直在外面住着！"
"为什么不能？"
"因为...因为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会怎么议论我？"秦浩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在外面住着，别人还以为我们夫妻感情不好呢！"
原来他担心的是面子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感情会变成这样？"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秦浩不耐烦地打断我，"明天我去接你回来，你把地址发给我。"
"不用了，我不想回去。"
"林晚晚！你到底想怎么样？"秦浩终于发火了，"你一个女人家，能在外面住多久？你不回来，以后怎么要孩子？你想让我绝后吗？"
要孩子。
这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秦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结婚三年还没有孩子？"
"医生不是说了吗？我们身体都没问题，可能是压力太大。"
"对，压力太大。"我苦笑，"你知道我的压力来自哪里吗？"
"工作？"
"不，是这个家。"我深吸一口气，"每天面对你妈的冷眼，承受经济和精神的双重压力，我怎么可能放松得下来？"
"我妈对你挺好的啊，吃的用的都给你准备着。"
"好？"我差点被气笑，"她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不是'喂'就是'你'，有时候连这个都懒得说，直接使唤。她觉得我花她一分钱都是浪费，但是给你弟弟花三十万买车却理所当然。这叫好？"
秦浩又沉默了。
"还有你弟弟，二十三岁了还啃老，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你妈不仅不催他找工作，还要用我的钱给他买车。凭什么？"
"明明还小..."
"小？比我小三岁就可以当米虫？"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秦浩，你清醒一点吧。你弟弟不是小，是被你妈宠坏了。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毁的不只是他，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婚姻。"
"你说够了没有？"秦浩突然爆发，"明明是我亲弟弟，我不帮他帮谁？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
外人。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比从秦母嘴里说出来更伤人。
"好，我是外人。"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我是外人，那我就不回去了。"
"林晚晚，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直接挂了电话。
小雅从厨房探出头来："吵架了？"
"嗯，可能要在你这里住很久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住也挺无聊的。"小雅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不过晚晚，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什么？"
"离婚的事。"小雅认真地看着我，"我觉得你们这婚姻已经没救了。秦浩根本不把你当平等的伴侣，在他心里，你就是个生育工具和赚钱机器。"
我知道小雅说得对，但要做出离婚的决定，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毕竟，这意味着三年的感情彻底结束，意味着我要重新开始。
"再看看吧。"我叹了口气，"也许他会想明白的。"
小雅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但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接下来的一周，秦浩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从最初的命令变成了请求，从请求变成了威胁。
他说他妈生病了，说家里一团糟，说邻居都在议论我们，说他在单位里都抬不起头。
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道歉的话，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的错误。
他只是希望我回去继续扮演那个任劳任怨的媳妇角色。
第八天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小雅家。
我下班回来，发现他正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小雅。
"他说是你老公，我就..."小雅有些尴尬。
"没关系。"我放下包，看着秦浩，"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秦浩站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走。"
"我说了，我不想回去。"
"由不得你！"秦浩走过来想要拉我，"你是我老婆，你必须跟我回去！"
"放手！"我挣脱他的手，"秦浩，你疯了吗？"
"疯了？对，我是疯了！"秦浩的眼睛通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很没面子？单位里的同事都在议论我，说我连个老婆都管不住！"
"所以你来这里强迫我回去？"
"我不是强迫，我是在救你！"秦浩指着我的鼻子，"你一个女人，能在外面住多久？没有了我，没有了这个家，你什么都不是！"
这话彻底激怒了我。
"我什么都不是？"我冷笑着看着他，"秦浩，我每个月工资八千，年终奖两万，我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我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没有你们，我反而过得更好！"
"你..."秦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反倒是你们，没有我的工资贴补，没有我做饭洗衣，这一个多星期过得怎么样？"我步步紧逼，"你妈还想着用我的钱给你弟弟买车吗？你弟弟找到工作了吗？"
秦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告诉你，秦浩，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理所当然地索取别人的付出。"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包括你，包括你妈，包括你弟弟。"
"你变了。"秦浩盯着我，眼神里有些陌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变了。"我点点头，"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我价值，什么叫互相尊重。"
"胡说八道！"秦浩突然发火，"什么自我价值？你一个女人，价值就是相夫教子！就是为这个家庭付出！"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小雅在一旁看着我们，表情凝重。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的丈夫，突然觉得很陌生。
"秦浩，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晰，"在你眼里，女人就不是独立的个体，就应该无条件地为男人和他的家庭服务，是吗？"
"本来就是这样！"秦浩理直气壮，"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天经地义的！"
"那好，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但说出来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3
"你说什么？"秦浩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平静。
"你疯了！"秦浩脸色煞白，"离婚？你凭什么提离婚？"
"凭什么？"我看着他，"凭你从来不把我当平等的伴侣，凭你妈三年来对我的羞辱和压榨，凭你弟弟把我当提款机的理所当然，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那些都是气话！"秦浩慌了，"晚晚，我们不能离婚！你想想，我们在一起多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你付出了这么多..."
"对，我付出了很多。"我打断他，"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我不能再浪费我的人生了。"
秦浩呆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雅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你一定是被人洗脑了！"秦浩突然指着小雅，"一定是她！她一个老姑娘，看不得别人家庭幸福！"
"秦浩！"我厉声喝止，"你说话注意点！"
"我说错了吗？她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还没结婚，心理肯定有问题！"秦浩越说越过分，"晚晚，你不能听她的，她是在害你！"
啪！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浩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居然打我？"
"这一巴掌是替小雅打的。"我的手还在发抖，"你有什么资格侮辱她？她好心收留我，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恶语相向？"
"我说的是实话！"秦浩恼羞成怒，"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够了！"我彻底爆发了，"秦浩，你真的让我恶心！你们家的人都一样，自私、狭隘、不讲道理！"
"你说谁自私？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对不起我？"我冷笑，"三年来，我的工资全部上交，一分钱都没花在自己身上。我每天做家务到半夜，周末还要陪你妈去买菜。生病了你妈说我娇气，加班晚了你妈说我偷懒。这就是你们家对我的好？"
"那...那也是应该的啊！"秦浩还在狡辩，"你是儿媳妇，这些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应该？凭什么应该？"我一步步逼近他，"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嫁进了你家？所以我就要放弃自我，成为你们家的免费保姆？"
秦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嘴硬："别的女人都能做到，为什么你不能？"
"别的女人？哪个别的女人？"我气笑了，"你说说看，哪个现代女性会像我这样三年如一日地被当成牛马使唤？"
"我妈当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那是你妈的选择，不是我的！"我大声说道，"而且时代不同了，现在是2024年，不是1950年！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人生，不是专门为男人和他的家庭而活的！"
秦浩被我说得面红耳赤，最后憋出一句："反正我不同意离婚！"
"你不同意也没用。"我冷静下来，"离婚不需要你同意。"
"你敢去法院告我？"秦浩威胁道，"我倒要看看，离了婚的女人有什么好下场！"
他这话彻底暴露了他的本质。
在他心里，婚姻就是对女人的束缚和控制。一旦女人离开这个框架，就会变得一无是处。
"那你就等着看吧。"我走向卧室，"我要收拾东西了，请你离开。"
"你等等！"秦浩急了，跟了过来，"晚晚，我们再商量商量。你要是实在不想做家务，我可以请保姆。你要是觉得我妈对你不好，我可以跟她谈谈。"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你弟弟买车的钱还是要用我的工资卡？然后我还是要每个月上交工资？然后我还是这个家里地位最低的人？"
秦浩被我问得无话可说。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问题他解决不了，也不想解决。
"算了，秦浩。"我疲惫地摇摇头，"我们真的不合适。与其继续这样痛苦下去，不如分开对大家都好。"
"不行！"秦浩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你，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我挣脱他的手，"你有手有脚，有工作有收入，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过？"
"可是家里的事情谁来做？我妈年纪大了，明明又指望不上..."
"所以你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保姆。"我明白了，"秦浩，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需要一个免费的家庭服务员。"
"我...我没有..."
"你有。"我看着他慌乱的表情，"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有过一次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来尊重吗？有过一次真正关心我的感受吗？"
秦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理所当然地享受我的付出，却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你觉得我应该无条件地爱你的家人，却从来不保护我免受伤害。"我的声音越来越轻，"这样的婚姻，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秦浩颓然坐在床边，双手捧着头。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晚晚，我不能没有你。"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是三年的夫妻，曾经也有过甜蜜和温馨的时光。
但是，我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环境里。
"秦浩，你不是不能没有我，你是不能没有我提供的服务。"我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我尊重！我尊重你！"秦浩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在他面前蹲下，"我想要一个把我当人看的丈夫，想要一个尊重我的婆婆，想要一个不把我当提款机的家庭。你能给我吗？"
秦浩看着我，眼神里有痛苦，也有挣扎。
我知道，他想说能，但是他自己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很难，改变一个家庭的观念更难。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在他们的认知里，我应该为这个家庭无条件付出，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他们的"恩赐"。
"我...我需要时间。"秦浩最后说道。
"时间？"我苦笑，"秦浩，我已经给了你三年时间。三年来，情况有任何改善吗？"
他沉默了。
"而且，就算你愿意改变，你妈呢？你弟弟呢？"我继续问道，"你能让你妈向我道歉吗？你能让你弟弟自立自强吗？"
秦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站起来，"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我们就此结束吧。"
"晚晚..."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走向衣柜，"你走吧，我要收拾东西了。"
秦浩还想说什么，小雅走了进来。
"秦浩，你该走了。"她的语气很坚决，"晚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秦浩看看我，又看看小雅，最后颓然地站起来。
"晚晚，我会等你的。"他走到门口时回头说道，"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回来。"
我没有回应。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回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我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没事吧？"小雅坐到我旁边，轻拍我的后背。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靠在她肩膀上，"小雅，谢谢你。"
"谢什么？"小雅抱着我，"你能想开就好。说实话，我早就看不惯你们家那些人了。"
"你早就看出来了？"
"当然。"小雅叹了口气，"每次和你聊天，你总是在抱怨家里的事情，但每次抱怨完又会为他们找借口。我就知道，你在那个家里过得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提醒了你会听吗？"小雅摇摇头，"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有用。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我知道她说得对。
如果不是这次被逼到绝境，我可能还会继续忍受下去，继续自欺欺人地认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要离婚？"小雅问道。
"嗯。"我点点头，"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需要我陪你去找律师吗？"
"过几天吧，我想先静一静。"我疲惫地说道，"这几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
确实，虽然面临离婚这样的人生重大变故，但我内心深处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就像是背负了很久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房子、存款这些。"小雅提醒我。
"房子是婚前他家买的，我没有份额。存款...这三年来我的工资都上交了，没有什么存款。"我苦笑，"所以说是净身出户也不为过。"
"那怎么行？"小雅急了，"你这三年的付出难道一分钱都拿不回来？"
"法律上可能确实拿不回来。"我摇摇头，"不过无所谓，我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别急着说无所谓。"小雅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好律师，争取一下。毕竟你这三年的付出是有价值的。"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虽然我不是为了钱才决定离婚的，但也不能让他们白白占了便宜。
"行，明天我就去咨询律师。"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
三年来第一次没有梦到婆婆的脸色，没有梦到小叔子的理所当然，没有梦到丈夫的冷漠。
我梦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孩，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孩。
也许，是时候找回她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秦母的电话。
"林晚晚！你这个白眼狼！"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她尖锐的咒骂声，"你居然要跟我儿子离婚？你凭什么？"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骂完了才说话："因为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什么不合适？"秦母气得声音都变调了，"你一个二手货，能嫁进我们秦家就是烧了高香，现在居然还敢提离婚？"
二手货。
这个词让我彻底清醒了。
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秦母，请您说话注意点。"我的语气很冷，"我不是什么二手货，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独立？"秦母冷笑，"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看谁还要你！"
"要不要是我的事，不劳您操心。"
"你这个不要脸的！"秦母越骂越难听，"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恩将仇报！"
"好？"我被她的话气笑了，"他哪里对我好了？"
"供你吃供你穿，给你一个家，这还不够好？"
"那是我应得的，我每个月工资八千全部上交，还要做家务带孩子，我付出的比得到的多得多。"
"你付出什么了？做几个菜洗几件衣服就叫付出？"秦母的语气充满不屑，"我当年嫁给我老头子的时候，不但要做家务，还要照顾他的父母，伺候一大家子人，我有抱怨过一句吗？"
"那是您的选择，不是我的。"我很平静地说道，"而且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女性有自己的权利和选择。"
"什么权利选择？"秦母咆哮道，"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就应该为丈夫的家庭服务！这是天经地义的！"
"既然您这么觉得，那我们确实不适合做一家人。"我淡淡地说道，"秦母，离婚对大家都好，您儿子可以找一个更适合的媳妇。"
"你别想跑！"秦母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你欠我们家的，一分钱都别想赖掉！这三年来我们养你，你得还钱！"
我愣住了："什么钱？"
"吃饭的钱！住房的钱！水电费！还有我给你买的衣服！"秦母越说越离谱，"加起来至少十万块！"
我彻底无语了。
她居然要我还这三年的生活费？
"秦母，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我冷笑道，"这三年来我上交的工资加起来有四十万，除了基本生活费，其他钱都去哪了？"
"那是你应该上交的！"
"既然是我应该上交的，那生活费也是你们应该承担的。"我寸步不让，"再说了，家务是我做的，饭是我做的，我用我的劳动抵消了生活费。"
"你..."秦母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还有一件事我要澄清。"我继续说道，"您给我买过什么衣服？这三年来，我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自己买的。您倒是给小叔子买了不少，从内衣到外套，从鞋子到包包，那些钱是从哪来的？不就是我上交的工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秦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语气变得严肃，"这三年来，是您的家庭占了我的便宜，不是我占了您家的便宜。您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把账算得更清楚一点。"
"你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很平静地说道，"离婚是我的权利，您阻止不了。与其在这里吵架，不如好聚好散。"
"不可能！"秦母咬牙切齿，"我绝不会让你们离婚！你想都别想！"
"那您随意。"我准备挂电话，"不过提醒您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离婚是个人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林晚晚！你给我等着！"秦母最后威胁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直接挂了电话。
小雅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杯豆浆："秦浩他妈的电话？"
"嗯，威胁我不许离婚。"我接过豆浆，"还说要我还这三年的生活费。"
"她疯了吧？"小雅瞪大眼睛，"这种人怎么当的老师？"
"谁知道呢。"我喝了一口豆浆，"不过也好，让我彻底断了念想。"
确实，经过这通电话，我对这个家庭仅存的一点点眷恋也消失了。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婆婆，我为什么要继续忍受？
"走，我陪你去找律师。"小雅放下杯子，"今天就把离婚的事情办了。"
"好。"我也站起来，"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4
律师事务所里，四十多岁的张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后，皱起了眉头。
"林女士，根据您的描述，您这三年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他推了推眼镜，"但是在法律层面上，有些问题可能比较复杂。"
"什么意思？"我有些紧张。
"首先，关于财产分割。房子是您丈夫婚前购买的，确实不在共同财产范围内。但是您这三年上交的工资，理论上应该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听到这里，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张律师话锋一转，"如果对方不承认您上交过工资，或者说这些钱都用于家庭开支了，那举证会比较困难。"
"我有银行转账记录。"我赶紧说道，"每个月发工资后，我都会把钱转到婆婆的账户上。"
"那就好办多了。"张律师点点头，"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可以主张分割这部分财产。"
"那大概能分到多少？"小雅在旁边问道。
"如果能证明确实有四十万左右的共同财产，按照法律规定，林女士可以分到一半，也就是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对于净身出户的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还有别的吗？"我问道。
"关于精神损害赔偿，这个比较难认定。"张律师摇摇头，"除非有家暴等明显的伤害行为，否则很难获得支持。"
"那就算了。"我并不贪心，"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就行。"
"好，那我们先准备材料，然后向法院提起诉讼。"张律师开始整理文件，"不过我建议，在正式起诉之前，可以先尝试协商。如果对方同意协议离婚，会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他们不会同意的。"我苦笑，"今天早上我婆婆还打电话威胁我，说绝不会让我们离婚。"
"那也没关系，法院判决离婚是他们阻止不了的。"张律师安慰我道，"林女士，您的情况符合感情破裂的标准，法院会支持离婚申请的。"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至少在法律层面上，我的权益是有保障的。
"感觉怎么样？"小雅问我。
"轻松。"我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到希望了。"
我们正准备回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秦浩。
"晚晚，你真的要起诉离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是的。"我没有隐瞒，"刚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秦浩叹了口气，"我们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很平静地说道，"秦浩，我们已经没有感情基础了。"
"怎么会没有感情基础？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我冷笑，"在你心里，夫妻是什么关系？"
"夫妻就是...就是一家人，应该互相扶持，共同承担家庭责任。"
"共同承担？"我反问道，"这三年来，哪件事是我们共同承担的？家务是我一个人做的，经济压力是我一个人承受的，连面对你妈的刁难也是我一个人忍受的。你在哪里？"
秦浩又沉默了。
"还有，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你妈总说我是外人？既然要互相扶持，为什么总是我单方面付出？"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秦浩，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来你为我做过什么？"
"我...我工作很忙..."
"工作忙就可以对家庭不负责任？就可以让妻子一个人承受所有压力？"我打断他，"那我工作不忙吗？我一样要上班，一样要加班，回到家还要做家务照顾你们全家。"
"我知道你辛苦，但是..."
"没有但是。"我的语气很坚决，"秦浩，我们的三观完全不同，继续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那我改！我可以改！"秦浩突然着急起来，"你说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你改得了你自己，改得了你妈吗？改得了你弟弟吗？"我反问道，"而且，你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怎么可能真心改变？"
"我..."秦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算了，秦浩。"我疲惫地说道，"我们好聚好散吧。离婚对大家都好。"
"不行！我不同意离婚！"秦浩突然大声说道，"你要是真的起诉，我就跟你耗到底！"
"随便你。"我很平静地说道，"反正结果都一样。"
"林晚晚！你别以为我好欺负！"秦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你要是敢离婚，我就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威胁我？"我冷笑，"秦浩，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丈夫！我有权利管你！"
"你没有权利管我的人生。"我很平静地说道，"秦浩，这种话你留着跟你妈和你弟弟说吧，对我没用。"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他威胁你？"小雅在旁边听到了，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狗急了还跳墙呢。"我摆摆手，"他能把我怎么样？"
但是我心里也有些担心。
虽然嘴上说不怕，但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从今天早上秦母的电话就能看出来，他们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要不要报警？"小雅提议。
"先不用，他应该不敢真的做什么。"我想了想，"如果他真的敢来骚扰，我们再报警也不迟。"
回到家后，我开始整理这三年来的各种证据。
银行转账记录、工资单、家庭开支记录，还有一些聊天记录和录音。
虽然当时没有刻意保存这些东西，但零零散散还是有不少证据能够证明我的付出。
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的婚姻生活，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做个了结。
想起当初结婚时的甜蜜和憧憬，再看看现在的鸡飞狗跳，真是让人唏嘘。
不过，我并不后悔。
至少我试过了，努力过了，也忍耐过了。
现在选择离开，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底线，什么叫做自我价值。
一个不尊重你的人，不值得你继续为他付出。
一个把你当工具的家庭，不值得你继续为它牺牲。
"整理得怎么样？"小雅端着水果走进来。
"差不多了。"我抬起头，"证据还算充分，应该能支持我的诉求。"
"那就好。"小雅在我旁边坐下，"晚晚，你真的决定了？"
"嗯，决定了。"我点点头，"不管他们怎么闹，我都要离婚。"
"那我支持你。"小雅拍拍我的肩膀，"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是啊，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这三年来，我为别人而活，为别人的期望而活，为别人的需求而活。
但是我忘了，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也有自己的需求和愿望。
我不应该为了维持所谓的婚姻而委屈自己，也不应该为了别人的面子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
晚上，我正在准备明天的工作资料，门铃突然响了。
小雅去开门，过了一会儿脸色难看地走回来。
"怎么了？"我问道。
"是你婆婆，还带了几个人。"小雅压低声音说道，"看起来来者不善。"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站起来走向客厅。
秦母果然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像是她的朋友或者邻居。
"林晚晚！你给我出来！"秦母一看到我就大声嚷嚷，"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要跟我儿子离婚！"
"秦母，您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里大吵大闹。"我尽量保持冷静。
"好好说？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秦母指着我的鼻子，"你一个二手货，我儿子娶你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不知足！"
她身后的那几个女人也开始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现在的年轻女人就是矫情，受点委屈就要死要活的。"
"就是，哪有儿媳妇不受气的？我们当年比她苦多了。"
"一点担当都没有，还想当什么媳妇？"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这些人根本不了解真相，就在这里指手画脚。
"各位阿姨，请您们不要听信一面之词。"我努力保持礼貌，"这是我们的家庭内部矛盾，不需要外人插手。"
"外人？"其中一个女人叫道，"我们都是秦家的老邻居了，看着浩子长大的，怎么是外人？"
"就是，你才是外人！"另一个女人附和道，"嫁进来就要守妇道，怎么能说离就离？"
我被她们的话气笑了。
"各位，现在是2024年，不是封建社会。"我冷静地说道，"婚姻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法律？什么法律？"秦母嗤笑道，"天理人情就是最大的法律！你一个女人，离了婚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的下场如何，不劳您操心。"我的语气越来越冷，"秦母，您带这么多人来我朋友家闹事，算什么？"
"我闹事？"秦母瞪大眼睛，"我是来劝你回头是岸！你现在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需要。"我坚决地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秦母气得脸都绿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离婚，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随便您。"我无所谓地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好！很好！"秦母气急败坏，"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带着那群女人气冲冲地走了。
小雅关上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一群泼妇。"她摇摇头，"晚晚，你没事吧？"
"没事。"我坐在沙发上，"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她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秦母明显是要动用她的社交圈来给我施压，让我在舆论压力下屈服。
不过，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成长了。
"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小雅有些担心，"免得她们总来骚扰。"
"不用。"我摇摇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不是办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站起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能让她们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果然感受到了来自同事们的异样眼光。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什么，但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明显。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有同事忍不住开口了。
"晚晚，听说你要离婚？"财务部的李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我没有隐瞒。
"为什么呀？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另一个同事好奇地问道。
我想了想，简单地说道："三观不合。"
"三观不合？"李姐有些不理解，"夫妻之间哪有完全合拍的？磨合磨合就好了。"
"有些事情是磨合不了的。"我淡淡地说道。
"可是离婚对女人来说损失很大的。"李姐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年轻，重新找对象也不容易。而且你们还没有孩子，更应该慎重考虑。"
我知道她是好意，但这种话听多了也烦。
"李姐，谢谢您的关心。"我礼貌地说道，"但这是我的私事，我有自己的考虑。"
"我不是要管你的私事，我就是觉得..."李姐还想继续劝。
"好了好了，人家都说了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就别多嘴了。"另一个同事打圆场。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人事部的电话。
"晚晚，你来一下办公室。"人事经理的语气有些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秦母真的找到我们公司来了？
果然，到了人事部，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秦浩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姑婆。她在我们公司附近开了个小店，和我们公司的一些员工都认识。
"晚晚啊，你姑姑婆专门来看你的。"人事经理说道，"你们聊聊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把空间让给我们。
"晚晚，坐下。"姑姑婆指了指椅子，"我们谈谈。"
我知道她的来意，但还是坐了下来。
"姑姑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和浩子要离婚的事，我听说了。"姑姑婆叹了口气，"孩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决定呢？"
"因为我们不合适。"我简单地回答。
"不合适？哪对夫妻没有矛盾？"姑姑婆摇摇头，"你们还年轻，有什么问题不能慢慢解决？"
"有些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姑姑婆。"我看着她，"而且我也累了。"
"累？"姑姑婆愣了一下，"你累什么？你又不用养孩子，又不用操心家里的大事小事，有什么累的？"
我苦笑了一下。
看来，就连姑姑婆也不了解我这三年来的真实情况。
在她们的印象里，我就是个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少奶奶。
"姑姑婆，您了解我这三年来的生活吗？"我问道。
"了解什么？不就是上班下班，做做家务吗？"姑姑婆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什么累的？"
"做做家务？"我反问道，"您知道我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吗？知道我一个月要上交多少工资吗？知道我在那个家里的地位吗？"
姑姑婆被我问得有些不自在。
"这些...这些都是小事。夫妻之间，你付出一点是应该的。"
"应该的？"我站起来，"姑姑婆，凭什么是应该的？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嫁进了秦家？"
"你不要激动。"姑姑婆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家庭和睦最重要，你们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说离婚。"
"家庭和睦？"我冷笑，"一个不尊重我的家庭，一个把我当工具的家庭，有什么和睦可言？"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姑姑婆皱起眉头，"秦家哪里不尊重你了？你吃的用的住的，哪样不是秦家提供的？"
我彻底无语了。
这些人的逻辑都是一样的：只要给你一口饭吃一个住的地方，你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应该无条件付出。
至于人格尊严，至于个人价值，在她们眼里都不重要。
"姑姑婆，谢谢您的关心。"我不想再争辩了，"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晚晚，你再考虑考虑。"姑姑婆还在劝，"离婚对你没有好处的，你一个女人，将来怎么办？"
"我会过得很好。"我坚定地说道，"姑姑婆，您回去吧，这件事就不用再劝了。"
姑姑婆看我态度这么坚决，也没再多说什么，叹着气走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秦家肯定还会动用更多的关系来给我施压。
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管他们怎么闹，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因为我已经看清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婚姻，继续下去只会让我越来越痛苦。
与其在痛苦中消耗自己，不如早点解脱。
人生很短，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都浪费在错误的人身上。
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5
周末的时候，我正在小雅家整理离婚诉讼的材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林晚晚女士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的，您哪位？"
"我是秦浩的舅舅，我姓王。"对方说道，"晚晚，我想跟你见个面，聊聊你们夫妻的事情。"
秦浩的舅舅？我想起来了，是秦母的弟弟，在市里的工商局工作，据说还有些权势。
看来秦家真的是动用所有关系了。
"王舅舅，不好意思，没什么好聊的。"我礼貌地拒绝。
"晚晚，你别急着拒绝。"王舅舅的语气很和缓，"我们见个面，就当长辈关心一下晚辈。你看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下。
如果一直躲着不见，他们可能会变本加厉地骚扰我。
不如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好吧，那就见见面。"我同意了，"不过我先说明，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好好好，你先别下结论。"王舅舅很爽快，"那我们就约在市中心的咖啡厅吧，一会儿我发地址给你。"
挂了电话，小雅有些担心："你真的要去？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我摇摇头，"他是公务员，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且是在公共场所，安全应该没问题。"
"那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收拾了一下，"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联系你。"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王舅舅已经到了，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晚晚，来了。"他站起来招呼我，"坐坐坐，想喝什么？"
"一杯拿铁就行。"我在他对面坐下。
王舅舅点了咖啡，然后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
"晚晚，你比照片上更漂亮。"他先夸了一句，"难怪浩子这么喜欢你。"
"王舅舅，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想和他绕弯子。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王舅舅放下咖啡杯，"晚晚，你要离婚的事，我听说了。老实说，我很意外。"
"为什么意外？"
"因为在我印象里，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王舅舅说道，"浩子跟我提过你，说你贤惠能干，是个好媳妇。"
"那是以前。"我淡淡地说道，"人会变的。"
"是啊，人会变。"王舅舅点点头，"但是晚晚，有些变化是好的，有些变化却未必。"
"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想法可能太极端了。"王舅舅放缓了语气，"夫妻之间有矛盾很正常，没必要动不动就离婚。"
又是这套说辞。
"王舅舅，您了解我们夫妻之间的具体情况吗？"我问道。
"了解一些。"王舅舅点点头，"我姐姐和浩子都跟我说了。你们的矛盾主要是因为明明买车的事，对吧？"
"不只是买车的事。"我摇摇头，"那只是导火索。"
"那还有什么？"王舅舅好奇地问道。
我想了想，决定把这三年来的遭遇简单地说一下。
听完我的叙述，王舅舅沉默了一会儿。
"晚晚，你说的这些，我相信都是真的。"他最后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就是生活？"
"什么？"我愣了一下。
"生活就是这样的。"王舅舅叹了口气，"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哪个家庭没有这些琐事？"
"琐事？"我有些激动，"王舅舅，您觉得人格尊严也是琐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舅舅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生活就是需要磨合，需要包容。你太年轻了，对婚姻的期望太高了。"
"期望太高？"我冷笑，"我的期望就是被当成一个人来对待，这很高吗？"
"当然不高。"王舅舅说道，"但是你要理解，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我姐姐可能确实有些强势，但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为了这个家好？"我反问道，"把儿媳妇当工具，这叫为了家好？"
"晚晚，你说话太偏激了。"王舅舅皱起眉头，"我姐姐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她对你并没有恶意。"
我彻底无语了。
看来，就算是看起来比较开明的王舅舅，本质上也和其他人一样。
在他们的观念里，儿媳妇就应该无条件地忍受婆婆的一切。
"王舅舅，我们的观念不同。"我直接说道，"所以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别急着走。"王舅舅叫住我，"晚晚，我们换个角度来谈。"
"什么角度？"
"现实的角度。"王舅舅的表情变得严肃，"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对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由。"我回答得很干脆。
"自由？"王舅舅摇摇头，"晚晚，你太天真了。离婚对女人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首先，经济方面。"王舅舅开始分析，"你现在有稳定的工作不错，但一个月八千块钱，在这个城市能做什么？房租、生活费、将来结婚生孩子的开销，你算过吗？"
"算过。"我平静地说道，"我能负担得起。"
"现在能负担，将来呢？"王舅舅继续说道，"你今年二十六了，过了三十还没结婚，再找对象就难了。到时候你一个人，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老了怎么办？"
这些话确实触到了我的担忧点。
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些担忧就继续忍受不尊重我的婚姻。
"这些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我说道。
"怎么解决？"王舅舅步步紧逼，"晚晚，你别太理想化了。现实是残酷的，离了婚的女人，特别是没有孩子的，在社会上是很难立足的。"
"王舅舅，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是威胁，是提醒。"王舅舅摆摆手，"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冷笑，"如果真的为我好，就应该劝您外甥和您姐姐改变态度，而不是劝我继续忍受。"
"他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会跟他们说的。"王舅舅保证道，"但是晚晚，你也要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机会？"我摇摇头，"王舅舅，我已经给了三年的机会。"
"三年还不够，需要更多时间。"王舅舅说道，"人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特别是我姐姐那个年纪的人。"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八十岁？等到我四十岁？"我反问道。
王舅舅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算了，王舅舅。"我站起来，"谢谢您的关心，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等等！"王舅舅也站了起来，"晚晚，你先别急着走。我们还没谈完呢。"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准备离开。
"有。"王舅舅突然说道，"关于你的工作。"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晚晚，你在广告公司工作，对吧？"王舅舅的表情变得微妙，"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些财务问题？"
我心里一沉。
"您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王舅舅的语气很平和，但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明显，"现在找工作不容易，特别是对于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来说。"
我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他们的手段。
如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王舅舅，您这是在威胁我？"我冷冷地看着他。
"威胁？不不不。"王舅舅连忙摆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知道的，我在工商局工作，对各个企业的情况比较了解。"
"所以？"
"所以我觉得，有个稳定的家庭做后盾，对你来说很重要。"王舅舅意有所指，"万一工作上有什么变动，至少还有浩子照顾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
先是道德绑架，然后是现实威胁，现在竟然要动我的工作。
"王舅舅，您觉得这样做很光彩吗？"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什么光彩不光彩的？"王舅舅装糊涂，"我只是在跟你分析现实情况。"
"分析现实情况？"我冷笑，"您是在威胁我，如果我坚持离婚，就让我失业，是这个意思吧？"
"晚晚，你想多了。"王舅舅依然在装，"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是吗？"我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就录音，您能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吗？"
王舅舅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敏感？我真的只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收起手机，"这就是您的关心方式？"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表达方式可能有些不当。"王舅舅终于有些紧张了，"但是晚晚，我的初衷真的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摇摇头，"王舅舅，如果您真的为了我好，就不会说这些威胁的话。"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王舅舅有些急了。
"很简单。"我平静地说道，"回去告诉您的姐姐和外甥，让他们停止骚扰我。离婚是我的权利，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王舅舅，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都无法阻止我离婚。"
说完，我转身就走。
"林晚晚！"王舅舅在身后叫我，"你别后悔！"
我没有回头。
回到小雅家，我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了她。
"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小雅气愤地说道，"居然威胁你的工作，太过分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耻。"我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很坚定，"他们能做什么？大不了我换个工作。"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雅有些担心。
"没有但是。"我打断她，"小雅，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
确实，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成长了很多。
现在的我，有勇气面对任何困难。
就算他们真的让我失业，我也不会屈服。
因为我知道，一旦屈服了，我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原则是不能退让的。
有些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所有被压迫的女性。
如果我们都选择沉默，都选择忍受，那永远不会有改变。
只有勇敢地站出来，勇敢地说不，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希望。
想到这里，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6
第二天上班，我刚到公司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变得复杂，有同情，有好奇，也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上午开例会的时候，部门主管特意点了我的名字。
"林晚晚，你最近的工作状态有些问题，几个项目都出现了纰漏。"主管王经理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私人问题影响了工作？"
我愣了一下。
我的工作一向很认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的纰漏。
"王经理，您能具体说说是哪个项目吗？"我问道。
"上次的德豪地产案子，你负责的文案部分有好几处错误。"王经理翻着文件，"还有美丽家居的策划方案，客户反馈说创意不够新颖。"
我记得很清楚，这两个项目我都是按时保质完成的，客户当时也很满意。
现在突然说有问题，时机未免太巧合了。
"王经理，我记得这两个项目客户都已经验收通过了。"我据理力争，"而且德豪地产的负责人还专门表扬过我们的文案。"
"那是以前，现在情况变了。"王经理的态度很冷淡，"客户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要求换人。"
我心里明白了。
看来王舅舅的威胁不是空话，他们真的开始动手了。
"王经理，我能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吗？"我继续问道。
"问题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王经理不耐烦地摆摆手，"总之，你最近的工作表现让公司很失望。"
会议室里其他同事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我知道，这不是工作问题，而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了。"我冷静地说道，"我会改进的。"
"希望如此。"王经理看了我一眼，"林晚晚，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什么是重要的。工作是你的饭碗，不要因为一些私人问题影响了前程。"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我要么屈服，要么离开。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点点头，"不过王经理，我想问一下，我的工作表现真的有问题吗？还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王经理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了解实际情况。"我很平静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工作问题，我会改正。如果是其他原因，我希望能够公平对待。"
"林晚晚，你的态度有问题！"王经理突然发火，"公司给你机会改正，你不感谢就算了，还在这里质疑公司的决定？"
"我没有质疑公司的决定，我只是想搞清楚事实。"我依然很冷静。
"事实就是你的工作有问题！"王经理拍桌子，"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会考虑调整你的岗位！"
调整岗位，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变相降职。
我看着王经理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站起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离开会议室后，我的同事李雯悄悄跟了出来。
"晚晚，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李姐，你知道那两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吗？"
李雯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是有人给客户打了电话，说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建议换人。"
"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但据说是很有背景的人。"李雯有些担心，"晚晚，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苦笑了一下："算是吧。"
"那你要小心点。"李雯拍拍我的肩膀，"现在这个社会，有背景的人真的惹不起。"
回到工位上，我开始思考对策。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秦家已经开始动用关系给我施压了。
如果我继续在这家公司待下去，肯定会越来越难受。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看其他公司的招聘信息。
以我的工作经验和能力，找个新工作应该不难。
虽然可能会有一段空白期，但总比在这里受气强。
下午的时候，人事部又找我谈话了。
"晚晚，我听王经理说，你最近的工作状态不太好？"人事经理装作关心的样子。
"还可以。"我淡淡地回答。
"公司很重视你这样的员工，希望你能调整好心态。"人事经理说道，"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公司说。"
"没有什么困难。"我直接了当地说道，"不过我想了解一下，公司对员工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比如说，不能离婚之类的？"
人事经理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的私生活会影响我的工作评价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当然不会。"人事经理连忙否认，"公司从来不干涉员工的私生活。"
"那就好。"我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希望公司能够公平对待我的工作表现。"
人事经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当然，当然会公平对待。"
"谢谢。"我站起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至少给自己留了后路。
小雅下班回来，看到我在电脑前忙碌，好奇地问道："在干什么？"
"找工作。"我如实回答。
"这么快？"小雅有些惊讶，"公司真的为难你了？"
"嗯，看来王舅舅的威胁不是开玩笑的。"我把今天在公司的遭遇告诉了她。
"太过分了！"小雅气愤地说道，"这些人真的是无法无天！"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在那种环境下工作了。"我很平静地说道，"大不了换个工作，又不是世界末日。"
"话是这么说，但万一他们继续搞鬼怎么办？"小雅担心地问道。
"那就继续换。"我很坚定，"我就不信，他们的手能伸到整个城市。"
小雅看着我，眼里有欣慰也有担忧。
"晚晚，你真的变了很多。"她说道。
"是吗？"我想了想，"可能是被逼出来的吧。人在绝境的时候，总会爆发出一些潜能。"
"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小雅拍拍我的肩膀，"大不了我养你一段时间。"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笑了笑，"而且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新工作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请问是林晚晚女士吗？我是华美广告的人事主管。"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看到了您的简历，想约您面试。"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应。
"好的，什么时候方便？"
"明天下午两点怎么样？"
"可以。"我爽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小雅兴奋地问道："有面试机会了？"
"嗯，华美广告。"我点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太好了！"小雅为我高兴，"看来你的能力还是很受认可的。"
确实，这让我重新燃起了信心。
不管秦家怎么搞鬼，我的专业能力是实实在在的。
只要有公司愿意给我机会，我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到了华美广告公司。
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广告公司，办公环境比我现在的公司要好一些。
面试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干练。
"林女士，您好，我是人事总监张莉。"她很友好地跟我握手，"请坐。"
"谢谢。"我坐了下来。
"我看了您的简历，工作经验很丰富。"张莉翻着我的简历，"能说说您为什么想换工作吗？"
这是个敏感问题。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个人原因，目前的工作环境不太适合我。"
"个人原因？"张莉有些好奇。
"家庭方面的一些问题，可能会影响到工作。"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我理解。"张莉点点头，"家庭问题确实会影响工作状态。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相信您能处理好。"
接下来的面试很顺利，张莉对我的专业能力很满意。
"林女士，我觉得您很适合我们公司。"张莉最后说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您可以下周一来上班。"
"真的吗？"我有些意外，"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不需要，我们需要您这样有经验的员工。"张莉很肯定地说道，"薪资方面，我们可以给您一万二，比您现在的工资高一些。"
一万二？比我现在的工资高了四千。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谢谢您的信任。"我很感激，"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这么定了。"张莉站起来跟我握手，"欢迎加入华美广告。"
从华美广告出来，我心情格外轻松。
没想到离开现在的公司，我不但没有损失，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机会。
这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有时候，改变并不是坏事。
只有离开了错误的环境，才能遇到更好的未来。
回到家，我把好消息告诉了小雅。
"太好了！"小雅兴奋得跳了起来，"而且工资还涨了这么多！"
"是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也很高兴，"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这说明什么？"小雅认真地说道，"说明你做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你继续在那个家庭里委曲求全，永远不会有今天的成果。"
我点点头。
确实，如果我没有勇气离开那个环境，就不会有现在的机会。
人生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
晚上，我给现在的公司发了辞职邮件。
虽然按规定要提前一个月通知，但我相信以目前的情况，公司应该会很乐意让我早点离开。
果然，第二天一早，王经理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你真的要辞职？"他问道。
"是的。"我很坚定。
"为什么？是因为昨天的谈话吗？"王经理的态度似乎软化了一些，"其实公司还是很重视你的，我们可以再谈谈。"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
"新工作？"王经理有些惊讶，"这么快？"
"嗯，华美广告。"我没有隐瞒。
王经理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说什么。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他叹了口气，"那就按照公司流程办理离职手续吧。"
"谢谢。"我站起来，"不过王经理，我想问一下，昨天那些客户投诉，是真的吗？"
王经理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林晚晚，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
我明白了。
果然如我所料，那些所谓的客户投诉都是假的。
但是王经理作为公司的管理层，也是身不由己。
"我明白。"我点点头，"谢谢您的坦诚。"
办完离职手续，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过来送我。
"晚晚，以后有机会联系。"李雯拥抱了我一下，"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有好的未来。"
"谢谢。"我有些感动，"大家也要保重。"
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这份工作我做了三年，但这个结局也许是最好的。
有时候，结束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而我的新开始，才刚刚开始。
7
刚到小雅家，就接到了秦浩的电话。
"晚晚，听说你辞职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是的。"我很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秦浩装作关心的样子，"如果有困难，你可以跟我说，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听到他这假惺惺的语气，我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
"什么？"秦浩明显很惊讶，"这么快？"
"嗯，下周就上班。"我淡淡地说道，"而且薪水比以前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晚晚，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好好谈谈。"秦浩的语气变了，"你看，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么辛苦，何必呢？"
"我不觉得辛苦。"我回答得很干脆，"相反，我觉得很轻松。"
"轻松？"秦浩的声音提高了，"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有什么轻松的？"
"至少比在你们家受气轻松。"我冷冷地说道。
"你..."秦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秦浩，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挂了。"我准备结束这个对话。
"等等！"秦浩急了，"晚晚，我妈想见见你。"
"见我？"我冷笑，"她想见我干什么？继续骂我是外人？"
"不是的，她想跟你道歉。"秦浩说道，"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觉得以前确实对你不够好。"
道歉？
秦母会道歉？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可思议。
"她真的这么说？"我有些怀疑。
"真的。"秦浩信誓旦旦，"她说，如果你愿意回来，以后一定会把你当亲女儿看待。"
亲女儿？
我差点被逗笑了。
秦母对我的态度我比谁都清楚，她会突然转性？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秦浩，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直接问道。
"为什么不相信？人都会改变的。"秦浩急切地说道，"晚晚，你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
"机会？"我摇摇头，"我已经给了太多机会了。"
"这次不一样。"秦浩保证道，"我保证，如果我妈再对你不好，我就带你搬出去，我们自己过。"
搬出去？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诚意。
但是，我已经不相信他的保证了。
因为他的保证，从来没有兑现过。
"秦浩，你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我提醒他，"结果呢？"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秦浩急了，"晚晚，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冷笑，"如果你真有真心，就不会让你舅舅威胁我的工作。"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那...那不是我的主意。"秦浩小声说道，"是我舅舅自作主张。"
"是吗？"我反问道，"那你有阻止过吗？"
"我...我不知道他会那么做。"秦浩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道？"我的声音变冷，"秦浩，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真的不知道！"秦浩急于澄清，"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阻止的！"
"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想再和他争辩，"秦浩，我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秦浩突然大声说道，"晚晚，我不同意离婚！"
"你同不同意都没用。"我很平静地说道，"下周我就去法院起诉。"
"你敢！"秦浩威胁道，"你要是敢去法院，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我冷笑，"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秦浩说不出话来。
"秦浩，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的语气很坚决，"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小雅从厨房出来，端着两杯茶。
"又是秦浩？"她问道。
"嗯，说他妈要跟我道歉。"我接过茶杯，"你信吗？"
"我信个鬼。"小雅毫不客气地说道，"那种女人会道歉？除非世界末日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喝了一口茶，"肯定又是什么阴谋。"
"你打算怎么办？"
"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很淡定，"下周去法院起诉，然后开始新工作。"
"那如果他们继续骚扰呢？"小雅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放下茶杯，"我现在已经不怕了。"
确实，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胆小怕事了。
现在的我，有工作有收入，有朋友有支持，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小雅去开门，回来时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问道。
"你婆婆来了。"小雅小声说道，"还带了个看起来像医生的人。"
医生？
我心里一沉，难道秦母生病了？
虽然我们关系不好，但如果她真的生病了，我也不能太绝情。
"让她们进来吧。"我叹了口气。
很快，秦母就走了进来。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走路也有些不稳。
跟着她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白大褂，应该就是医生。
"晚晚。"秦母的声音很虚弱，"我来找你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毕竟叫了三年的妈，不管关系多差，也有一些感情在。
"妈，您坐下。"我起身让座，"您这是怎么了？"
"我...我可能不行了。"秦母坐下后，用手捂着胸口，"医生说我心脏有问题。"
心脏有问题？
我看向那个医生。
"您好，我是市医院心内科的李医生。"医生主动介绍自己，"秦女士确实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我有些惊讶，"什么手术？"
"心脏搭桥手术。"李医生严肃地说道，"费用大概需要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
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那...手术成功率怎么样？"我关心地问道。
"如果及时手术，成功率很高。"李医生说道，"但如果拖延下去，就很危险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秦母对我不好，但她毕竟是秦浩的母亲，也算是我的长辈。
如果她真的有生命危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妈，您别担心，手术费的事情我们想办法。"我安慰她道。
"晚晚。"秦母突然抓住我的手，眼里含着泪水，"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好，我现在后悔了。"
"妈，您别这么说。"我有些感动，"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不，我必须说。"秦母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前太固执了，老是把你当外人。其实你这么好的孩子，我应该珍惜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眼里也有些湿润。
也许，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真的会醒悟很多。
"妈，您别说这些了。"我握紧她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病。"
"晚晚，我还有个请求。"秦母看着我，"我希望你能回来，照顾我一段时间。"
照顾她？
我犹豫了一下。
虽然我已经决定离婚，但在她生病的特殊时期，适当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我照顾您。"我点点头。
"真的？"秦母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你愿意回来？"
"我是说照顾您治病期间。"我解释道，"其他的事情不变。"
秦母的表情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也好，至少...至少你愿意照顾我。"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的关系是割不断的。
"妈，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说道，"明天我陪您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好，好。"秦母努力站起来，"晚晚，谢谢你。"
"别客气。"我扶着她，"您是长辈，这是我应该做的。"
送走了秦母和医生，小雅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晚晚，你真的要回去照顾她？"
"嗯，毕竟她生病了。"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小雅皱着眉头，"她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而且还这么严重？"
"心脏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想了想，"可能以前就有，只是没检查出来。"
"也许吧。"小雅还是有些怀疑，"但是你要小心点，别被他们骗了。"
"不会的。"我摇摇头，"我又不是以前那个傻丫头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有些不安。
秦母的态度转变确实有些突然，让人不得不怀疑。
但是，如果她真的生病了，我也不能不管。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救人一命总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秦家。
家里的气氛很沉重，秦浩和秦明都在客厅里坐着，表情凝重。
"晚晚，你来了。"秦浩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妈的情况怎么样？"我直接问道。
"昨晚又发作了一次。"秦浩说道，"我们半夜送她去了急诊。"
"现在呢？"
"医生给她用了药，暂时稳定了。"秦浩叹了口气，"但是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
我点点头，走进了秦母的房间。
她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很虚弱。
"妈，您感觉怎么样？"我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秦母虚弱地笑了笑，"看到你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
"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给她盖好被子，"一会儿我陪您去医院。"
"晚晚。"秦母突然抓住我的手，"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能照顾浩子和明明吗？"
"妈，您别胡说。"我连忙阻止，"您会没事的。"
"人生无常啊。"秦母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做了太多错事。特别是对你，我真的很后悔。"
听着她的忏悔，我心里有些动摇。
也许，她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也许，这是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更新时间：2025-07-07 03: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