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杀千刀的，害死我孙子还不够，还要害死我儿子！"
李桂芬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我踉跄后退，肚子撞在桌角上，一阵剧痛袭来。
"妈，明霞她也不是故意的......"丈夫赵建国想要劝阻，却被李桂芬一把推开。
"闭嘴！你看看你娶的这个扫把星，进门三年，大孙子没了，现在连老二都要被她害死！"
我捂着肚子，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异样，心如死灰。
刚才小叔子赵建军喝得烂醉回家，非要我去给他煮醒酒汤。我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在厨房忙活，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被我推开后摔倒在地。
现在李桂芬就认定是我故意害他。
"妈，建军他喝醉了，我......"
"你什么你！老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李桂芬指着我的鼻子咒骂。
下腹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低头一看，裤子上全是血。
"建国，孩子......孩子要没了......"
赵建国慌了神，赶紧要背我去卫生所。
李桂芬却冷笑一声："装什么装，就是个赔钱货，没了正好！省得以后拖累我们家。"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恶毒的老女人，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
三年前嫁进赵家，我怀着满腔热情想要融入这个家庭。可李桂芬从第一天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处处偏心小儿子赵建军。
家里的好东西全给小叔子留着，我和建国吃剩菜剩饭。
我怀第一胎时，李桂芬让我干重活，说什么"能者多劳"。结果八个月早产，孩子没保住。
现在又是这样。
"妈，您说什么呢，这是您的亲孙子啊！"建国愤怒地吼道。
"亲孙子？她肚子里的野种算什么亲孙子！"李桂芬恶毒地说道。
我气得浑身发抖，腹痛越来越剧烈。
最终，在去卫生所的路上，我的第二个孩子也没了。
医生说我伤了根本，以后很难再怀孕。
那一刻，我恨不得撞墙而死。
但这还不是结束。
回到家后，李桂芬非但没有一句安慰，反而更加苛刻。她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要建国趁早离了我。
而醉醺醺的赵建军醒来后，竟然倒打一耙，说是我勾引他，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推他的。
李桂芬信了小儿子的话，从此对我更加刻薄。
让我一个人承担全部家务，从早忙到晚。
给赵建军洗衣做饭，伺候他如皇帝般的生活。
而我和建国只能睡柴房，吃残羹剩饭。
建国被母亲的话洗脑，对我也渐渐冷淡。
两年后，赵建军娶了城里的姑娘王美丽。李桂芬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出来给小儿子办婚礼，还把我们住的正房让给新人，让我们搬到破旧的偏房。
王美丽进门后，更是把我当仆人使唤。
让我给她洗脚、梳头、按摩。
稍有不如意就告状，李桂芬立刻跳出来骂我。
我忍了又忍，以为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死亡。
那天王美丽说想吃野山楂，偏要我大冬天去山上摘。我摔下山崖，躺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才被发现。
送到医院时已经回天乏术。
临死前我听到李桂芬和王美丽的对话。
"妈，这下没人碍眼了，建国以后就听我们的了。"
"放心，她死了正好，建国还年轻，咱们给他再找个能生儿子的。"
原来她们是故意的！
我带着满腔怨恨死去，却没想到老天爷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睁开眼，我又回到了那个恶梦开始的夜晚。
李桂芬的巴掌还高高举起，赵建军醉醺醺地躺在地上装死。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忍！
第二章
看着李桂芬那张恶毒的脸，我冷静下来。
既然老天让我重生，那我就要让这些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你敢打我？"我抓住李桂芬的手腕，用力一拧。
李桂芬疼得直叫："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对婆婆动手！"
"动手？这才哪到哪。"我松开手，冷冷地看着她，"我告诉你李桂芬，从今天开始，你想再拿我当牛马使唤，没门！"
"你疯了？"建国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再当傻子。"我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赵建军，"还装什么装，赶紧给我起来！"
赵建军见状况不对，偷偷睁开眼："嫂子，我头疼......"
"头疼是吧？"我走到厨房，端起一盆冷水就往他身上泼。
"啊！"赵建军一激灵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醒酒啊，这不是醒了吗？"我把脸盆往地上一扔，"李桂芬，你小儿子好好的，没病没灾，你还想怎么样？"
李桂芬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贱人，竟敢这么对我儿子！建国，你还不管管你媳妇！"
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到了他妈这边："明霞，你这样不对，建军他......"
"他什么他？"我冷笑，"赵建国，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刚才你弟弟对我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嫂子，我就是喝多了......"赵建军狡辩。
"喝多了就可以从背后抱我？喝多了就可以对你嫂子动手动脚？"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上一世我太单纯，以为忍让就能换来和睦。这一世我要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你胡说！我建军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李桂芬护犊子般挡在小儿子面前。
"是啊，你当然清楚。"我看着她，"一个啃老的废物，一个连工作都不愿意找的混子，一个专门占女人便宜的流氓！"
"你住嘴！"李桂芬扬手就要打我。
这次我没再傻傻挨打，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李桂芬一个趋步撞在墙上。
"李桂芬，我再说一遍，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动我一根汗毛！"
"建国！你看到了吗？她打你妈了！"李桂芬捂着肩膀叫嚷。
建国脸色阴沉："明霞，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辈......"
"长辈？"我笑了，"什么样的长辈会让怀孕的儿媳妇干重活？什么样的长辈会偏心成这样？"
我指着赵建军："你看看你弟弟，二十六岁了，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呢？每天起早贪黑干活挣钱，到头来全被你妈贴补给他！"
"那是我弟弟，我应该帮他......"建国嘟囔。
"帮他？帮到什么时候？帮到你死？"我厉声道，"赵建国，你给我想清楚，我是你媳妇，不是你们家的仆人！"
说完我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要干什么？"李桂芬追上来。
"收拾东西，搬出去。"我头也不回地说。
"搬出去？你敢！"李桂芬拦在门口。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在这个家里我也得不到半点好，还不如出去过清净日子。"
我推开她进了屋，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其实我哪里也不会去，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果然，建国慌了："明霞，你别闹了，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好好说了三年，有用吗？"我把衣服往包袱里塞，"你妈眼里只有小儿子，我在这个家就是个外人！"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李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儿媳妇要跑了，这让我们老赵家的脸往哪放啊！"
上一世我见她这样就心软了，这一世我理都不理。
"别演了，真要在乎老赵家的脸面，就不该那样偏心。"
我继续收拾东西，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
重生一次不容易，我要彻底改变这个家的格局。
首先就是要让李桂芬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
其次要揭穿赵建军的真面目，让建国看清这个弟弟的本性。
最重要的是，要阻止王美丽进门，那个女人比李桂芬还要狠毒。
第三章
看着我真要走的样子，建国急了。
毕竟在八十年代，媳妇跑了可是天大的丑事，传出去整个村子都要笑话。
"明霞，你先别收拾了，咱们商量商量。"建国拉住我的手。
"有什么好商量的？在这个家我说了算还是你妈说了算？"我甩开他的手。
建国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坐在地上撒泼的老娘。
"要不......"他咬咬牙，"要不咱们分家吧。"
"什么？"李桂芬一听分家，立刻从地上弹起来，"赵建国你疯了？分什么家？"
"妈，我们结婚三年了，是该分家了。"建国难得硬气一回。
"不行！绝对不行！"李桂芬坚决反对，"老二还没娶媳妇呢，这时候分家像什么话？"
我冷笑："所以我们要一直给他当牛马，直到他娶了媳妇？那娶了媳妇之后呢？还要我们养着？"
"老二以后会孝顺的......"李桂芬说得自己都没底气。
"孝顺？"我指着还坐在地上装晕的赵建军，"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点像会孝顺的人？"
赵建军见躲不过去，只好爬起来："妈，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挣钱......"
"你好好干活？"我嗤笑，"那你说说，明天打算干什么活？"
"这个......"赵建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说不出来是吧？因为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干活！"我转向建国，"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要护着的好弟弟！"
建国脸色难看，显然对弟弟的表现很失望。
"妈，要不就分家吧，反正建军也要结婚了......"
"你敢！"李桂芬像疯了一样扑向建国，"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妈，分家不是不孝顺，我还是会照顾您的......"
"照顾个屁！分了家你就不管我了！"李桂芬坐在地上开始嚎哭，"我命苦啊，养了两个白眼狼......"
上一世我见婆婆哭，心就软了。这一世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心硬如铁。
"行了，别演了。"我不耐烦地说，"要是不同意分家，我现在就走，以后也不会回来。"
"你威胁我？"李桂芬瞪着我。
"不是威胁，是事实。"我淡淡地说，"李桂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分家，要么我走人。你自己选。"
李桂芬被我的态度震住了，大概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我会这么强硬。
她看看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最后咬牙说道："分就分！但是家产要按规矩分！"
我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肯定想把好的都给小儿子。
"可以，那就请村长来做见证，按照村里的规矩分。"
李桂芬脸色一变，村里的规矩是父母跟着大儿子，家产大头也是大儿子的。
"不用请村长，我们自己分就行了......"
"那不行，分家这么大的事，必须有人做见证。"我坚持道。
建国也点头："妈，明霞说得对，这事儿得光明正大来。"
李桂芬见两个人都坚持，只好妥协："那就请村长来吧。"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分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我们。
但是不分家，我永远摆脱不了这种窝囊的生活。
"那就明天请村长过来。"我收起包袱，"今晚我就睡这里，明天分完家再说其他的。"
说完我坐在床边，开始思考明天的分家该怎么操作。
首先要确保我们分到的东西够维持生活，其次要想办法拆穿赵建军的真面目。
我记得上一世，赵建军借过高利贷堵伯，到时候债主找上门，李桂芬还不是要大儿子帮忙还债。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建国再当冤大头。
"明霞......"建国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你真的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失望。"我看着他，"建国，你心里清楚，这三年我在这个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建国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妈有些偏心，但她毕竟是长辈......"
"偏心？"我苦笑，"建国，你觉得这只是偏心吗？"
我拉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疤："这是你妈用烧火棍烫的，就因为我给建军盛饭时手抖了一下。"
建国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还有这个。"我撩起裤腿，"这是我怀孕时搬重东西摔的，你妈说我故意偷懒。"
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是因为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我放下裤腿，"但是忍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的欺负。"
建国愧疚地握住我的手："明霞，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我抽回手，"明天分家之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至于你弟弟，以后他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村长李大爷就来了。
李桂芬昨晚肯定没睡好，眼圈乌黑，一脸不情愿。
"建国啊，你们这是要分家？"李大爷有些意外。
"是的，李叔。"建国点头，"我们结婚三年了，也该分家过日子了。"
李大爷看了看我们几个人的表情，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
"那行，既然你们都同意，我就给你们做个见证。"他掏出纸笔，"说说吧，家里有什么财产？"
李桂芬不情不愿地开始报账："三间房子，两头猪，十只鸡，还有地十亩......"
"钱呢？"我问道。
"什么钱？家里哪有钱？"李桂芬矢口否认。
"李桂芬，你别装糊涂。"我冷冷地说，"建国这三年挣的钱都上交给你了，你说没钱谁信？"
"那些钱都花了......"
"花哪了？"我步步紧逼。
李桂芬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建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妈，我这三年交给您的钱少说也有三百块，您都花哪了？"
三百块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普通农民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我......我给建军买了些东西......"李桂芬心虚地说。
"买什么了？"我追问。
李桂芬说不出来，赵建军在旁边也不敢吭声。
李大爷看出不对劲："桂芬啊，分家就得把账算清楚，藏着掖着不好。"
"我说了没钱就是没钱！"李桂芬恼羞成怒。
"没钱是吧？"我冷笑，"那好，我们就按现有的分。三间房子，建国是大儿子，按规矩应该分两间。"
"凭什么？"赵建军跳了起来，"凭什么他分两间我只分一间？"
"就凭他是大儿子，就凭这是村里的规矩。"我理直气壮地说。
李大爷点头："明霞说得对，按老规矩，大儿子应该分大头。"
李桂芬脸色铁青，但当着村长的面，她也不敢胡来。
"那两头猪呢？"她问。
"一人一头。"李大爷说。
"鸡呢？"
"建国七只，建军三只。"
李桂芬越听越心疼，这样分下来，大部分家产都归了大儿子。
"那我呢？我怎么办？"她急了。
"妈，您跟我们过。"建国说道。
"我不！"李桂芬断然拒绝，"我要跟建军过！"
李大爷皱眉："桂芬，这不合规矩。按道理老人应该跟大儿子。"
"我不管什么规矩，我就要跟建军过！"李桂芬耍赖。
我心里冷笑，上一世李桂芬也是这样，表面上跟小儿子过，实际上还是要大儿子养。
"那也行。"我突然开口，"既然婆婆要跟建军过，那以后养老的事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什么意思？"李桂芬愣了。
"意思就是，您选择跟谁过，以后就由谁养老送终。"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不会再管您的事。"
李桂芬这下慌了，她知道小儿子是什么德性，指望他养老那是做梦。
"那不行！建国是大儿子，必须负责养老！"
"那您就跟大儿子过。"我不退让。
"我......"李桂芬进退两难。
李大爷看出她的纠结，劝道："桂芬，你还是跟建国过吧，明霞是个好孩子，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李大爷夸我，我心里有些温暖。至少还有明白人。
"我不！"李桂芬还是坚持，"我就要跟建军过！"
"那行。"我爽快地同意，"李叔您给写清楚，从今天开始，李桂芬跟二儿子赵建军过日子，养老送终都由赵建军负责，与大儿子赵建国无关。"
李大爷有些犹豫："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我坚决地说，"既然她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建国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大爷只好按我的话写下分家协议。
写完后，他叹了口气："你们都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建国签了字，我也签了。轮到李桂芬时，她手有些抖。
"妈，您不签也行，那就按村里规矩，您跟我们过。"建国说道。
李桂芬看看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最后咬牙在协议上按了手印。
赵建军也跟着按了手印，可能他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好了，分家协议就这么定了。"李大爷收起协议，"以后你们各过各的，有什么事按协议办。"
送走李大爷后，我松了口气。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建国拉着我的手："明霞，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后悔了？"我看着他。
"没有，就是觉得......"
"建国，记住今天的选择。从现在开始，我们只管自己的日子，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第五章
分家协议签完，李桂芬就开始后悔了。
看着儿子带着儿媳妇收拾东西搬到主屋，她心里五味杂陈。
"建军，你说咱们这样做对不对？"她拉着小儿子嘀咕。
赵建军也有些犯嘀咕，刚才光想着不用受大哥管束了，没想到以后要自己养老娘。
"妈，要不咱们重新商量商量？"他试探道。
"商量什么？协议都签了！"李桂芬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都怪你平时不争气，要不然......"
"妈，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赵建军不耐烦，"反正我又不会种地，以后怎么过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桂芬更后悔了。
小儿子好吃懒做，真指望他养活自己，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而我和建国已经搬进了主屋，开始整理我们的新家。
"明霞，你觉得咱们这样做真的对吗？"建国还是有些不安。
"对不对的，时间会证明。"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建国，你记住，从今天开始，咱们只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她毕竟是我妈......"
"是你妈不错，但是她有小儿子养着。"我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他，"建国，你要明白，无底线的孝顺不是孝顺，是愚孝。"
建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我们出去一看，原来是有人来找赵建军要债。
"赵建军！你给我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院子里大喊。
赵建军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李桂芬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这位大哥，你找我儿子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儿子欠我们三十块钱赌债，说好今天还，人呢？"
李桂芬脸色大变："什么赌债？"
"你儿子没跟你说？"那人冷笑，"他在我们那输了三十块，说今天一定还，结果人不见了。"
三十块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农民三个月的收入。
"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不会堵伯的......"李桂芬还想狡辩。
"搞错？"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条，"这是他亲手写的借条，上面还有手印呢！"
李桂芬接过借条一看，确实是赵建军的字迹。
"建军！你给我出来！"她气得直跺脚。
赵建军磨磨蹭蹭地从屋里出来，一脸心虚："妈......"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李桂芬扬手就是一巴掌，"你什么时候学会堵伯了？"
"我就是......就是玩玩......"赵建军支支吾吾。
"玩玩？"那人不耐烦了，"少废话，今天必须还钱，不然......"
他拳头捏得咯咯响，威胁意味十足。
李桂芬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看向建国。
上一世这种情况下，她就会哭闹着让大儿子帮忙还债。
但是这一次，我挡在建国前面。
"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我客气地说道。
"你是谁？"那人打量着我。
"我是赵建国的媳妇。"我说得很清楚，"刚才的事我们都听到了，这是建军欠的债，与我们无关。"
"什么无关？都是一家人！"那人瞪着我。
"我们刚刚分家了。"我掏出分家协议，"这是村长做见证的分家协议，从今天开始，建军跟他妈过，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人接过协议看了看，虽然他不识字，但能看出这是正式文件。
"那这债......"
"谁借的谁还。"我斩钉截铁地说。
李桂芬急了："建国，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人打死？"
建国有些动摇，毕竟血缘亲情在那里。
但我拉住了他："建国，记住咱们说过的话。"
那人见状，把注意力转向李桂芬和赵建军："行，既然分家了，那这债就你们母子俩还。三十块钱，一分不能少！"
"我们哪有三十块钱啊！"李桂芬哭丧着脸。
"没钱？"那人冷笑，"没钱你儿子为什么要赌？没钱就用东西抵！"
说着他就要进屋搬东西。
"不能搬！"赵建军急了，"那些东西我还要用呢！"
"用？"那人一把推开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就拿东西抵！"
眼看着家里的东西要被搬走，李桂芬彻底慌了。
她跪在建国面前："儿子，你救救弟弟吧，就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他不敢了！"
这一幕我上辈子见过，当时建国心软了，不但帮着还了债，还被李桂芬道德绑架。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第六章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桂芬，建国的心又软了。
"明霞，要不......"他看着我。
"要不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建国，你别忘了咱们签的协议。"
"可是那毕竟是我弟弟......"
"是你弟弟没错，但是债不是你欠的。"我毫不退让，"他堵伯欠债关你什么事？"
那个讨债的看着我们夫妻俩争执，不耐烦地说："你们商量够了没有？反正今天必须还钱！"
李桂芬见建国还在犹豫，立刻加大攻势："建国，我就你们兄弟俩，你不帮他谁帮他？"
"是啊哥，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赵建军也跪了下来。
看着这母子俩的表演，我心里冷笑。
上一世就是这样，每次赵建军闯祸，都是这套把戏。
建国心软，每次都上当。
"建国。"我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你帮他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你想想，他为什么敢去堵伯？还不是知道有你兜底？"
建国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坚决地说，"今天你要是帮他还了这个债，明天他就敢欠更多。"
那个讨债的等得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还不还？不还我就搬东西了！"
说着他就要往屋里走。
"等一下！"李桂芬拦住他，"我们还！我们一定还！"
"那钱呢？"
李桂芬转向建国，眼中满含期待。
建国看看我，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弟弟，最终咬牙说道："妈，这钱我们没有。"
"什么？"李桂芬不敢置信，"你们刚分了家产，怎么会没钱？"
"分家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家里没有现钱。"我提醒她。
李桂芬这才想起来，刚才为了不让分钱，她撒谎说家里没钱。
现在到了要用钱的时候，这个谎言反而害了自己。
"那......那怎么办？"她慌了。
讨债的不耐烦了："既然没钱，那就拿东西抵！"
说着他开始搬屋里的东西。
赵建军想要阻拦，被那人一把推开："滚一边去！"
李桂芬眼看着家里的东西被搬走，心疼得直掉眼泪。
"建国，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这样？"她哭着说。
建国很痛苦，毕竟是亲娘亲弟弟。
但我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心软。
"建国，你想想明霞说的话。"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你帮了他，明天他还会赌。你能帮一次，能帮一辈子吗？"
建国挣扎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妈，这是建军自己闯的祸，让他自己承担后果吧。"
李桂芬绝望了，她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大儿子会这么绝情。
"你们......你们真的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我说道，"李桂芬，这是你们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分家，就要承担分家的后果。"
那个讨债的已经搬走了不少东西，但还是不够抵债。
"还差十五块。"他算了算，"再不拿出来，我就把你们赶出去！"
这下李桂芬彻底慌了。
没有房子住，她和赵建军怎么过日子？
"建国......建国......"她哭着爬向建国。
但建国这次没有心软，他扶起老娘："妈，您和建军想想办法吧，我们真的帮不了。"
"不帮拉倒！"赵建军突然站起来，恶狠狠地说，"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就要去和讨债的打架。
那人也不是好惹的，几下就把赵建军按在了地上。
"小子，还想跟我动手？信不信我废了你？"
赵建军被打得鼻青脸肿，再也不敢嚣张了。
"好了好了，别打了！"李桂芬心疼地护着儿子。
"那就拿钱！"
李桂芬左右为难，最后咬牙说道："我......我去借！"
"借？"那人冷笑，"谁会借给你们？"
确实，赵建军平时名声就不好，谁会借钱给这样的人？
李桂芬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我......我把分家分到的猪卖了！"
一头猪能卖二十多块，勉强够还债了。
"行，三天之内必须还钱，不然......"那人威胁道。
"一定还，一定还！"李桂芬连忙保证。
讨债的走了，院子里安静下来。
李桂芬扶着被打伤的赵建军，心里满是后悔。
如果不分家，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大儿子会帮着还债，她也不用这么狼狈。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妈，我疼......"赵建军呻吟着。
"忍着点，妈这就给你上药。"李桂芬心疼地说。
她看向我们这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一次的事情，算是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拉着建国回了屋："建国，你做得对。"
"可是看着他们这样，我心里不好受。"建国叹气。
"心里不好受是正常的，但是你要明白，你的心软只会害了他们。"我耐心地解释，"赵建军这种人，你越帮他，他越不会长记性。"
建国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李桂芬和赵建军。
而我和建国，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第七章
三天后，李桂芬果然把猪卖了还债。
看着她心疼的样子，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上一世她可没少拿建国的血汗钱去填赵建军的窟窿。
现在终于轮到她自己承受这种痛苦了。
卖猪的钱刚好够还债，李桂芬和赵建军顿时陷入了困境。
没有了猪，就没有了主要的收入来源。
而赵建军根本不会种地，更不愿意出去打工。
母子俩的日子一下子变得艰难起来。
"妈，我饿......"赵建军无精打采地说。
"忍着点，家里没米了。"李桂芬愁眉苦脸。
"那怎么办？"
"我......我去找你哥。"李桂芬咬咬牙。
"他们会给吗？"赵建军怀疑。
"总得试试。"
李桂芬硬着头皮来到我们的房间。
"建国，明霞......"她干笑着打招呼。
"有事吗？"我淡淡地问。
"那个......家里没米了，你们能不能......"
"不能。"我直接拒绝，"李桂芬，分家协议写得很清楚，各过各的。"
"可是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就去想办法。"我毫不留情，"赵建军手脚健全，为什么不去干活？"
"建军他......"
"他什么他？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不能自己养活自己？"我嗤笑，"还是说，你想让他一辈子当废物？"
李桂芬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建国在一旁有些不忍："明霞，要不......"
"不要不。"我瞪了他一眼，"建国，你想清楚再说话。"
建国只好闭嘴。
李桂芬见没希望，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屋里，她看着饿得有气无力的小儿子，心如刀绞。
"建军，你明天必须去找工作。"她咬牙说道。
"找什么工作？我什么都不会。"赵建军无所谓地说。
"那你想饿死吗？"李桂芬怒了，"你看看你哥，人家多勤快，你呢？"
赵建军被说得不耐烦："行了行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但是第二天，他根本没有出门。
而是在家里睡大觉，直到下午才起来。
"建军，你怎么不去找工作？"李桂芬问。
"找什么找，那么累，我才不干呢。"赵建军理直气壮地说。
李桂芬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别着急。"赵建军嬉皮笑脸地说，"我有办法弄钱。"
"什么办法？"
"我听说镇上开了个新**，今晚我去碰碰运气。"
"什么？"李桂芬吓坏了，"你还敢赌？"
"怕什么，说不定这次能赢呢。"赵建军不以为然。
"不行！绝对不行！"李桂芬拦住他，"你已经输过一次了，还想再输？"
"妈，你就让我试试嘛，万一赢了呢？"
看着儿子这副死性不改的样子，李桂芬彻底绝望了。
她终于明白，分家不是建国的错，是小儿子真的不可救药。
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当天晚上，赵建军趁着李桂芬睡着，偷偷溜了出去。
他把家里仅剩的一点值钱东西卖了，换了十块钱去**。
结果可想而知，不但没赢，还又欠了二十块的赌债。
"妈！不好了！"赵建军连夜跑回家，慌慌张张地叫醒李桂芬。
"怎么了？"李桂芬迷迷糊糊地问。
"我......我又输了......"
"什么？"李桂芬一下子清醒了，"你去赌了？"
"我......我以为能赢的......"赵建军支支吾吾。
"你这个畜生！"李桂芬气得直接动手打他，"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别打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建军躲着挨打，"那些人说了，明天就要来要债，要是不还，就要我一只手！"
李桂芬听到这话，腿都软了。
她知道**上的人都是狠角色，说话算话。
"那......那怎么办？"她慌了。
"还能怎么办，找我哥呗。"赵建军无所谓地说。
"他们不会帮的......"李桂芬想起今天的情况。
"那就闹呗，我就不信他们真的见死不救。"赵建军一副无赖的样子。
李桂芬看着这个败家儿子，心里又恨又无奈。
但是现在除了求大儿子，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李桂芬就带着赵建军来到我们门前。
"建国！明霞！你们出来！"她在外面大喊。
我和建国出来一看，母子俩跪在院子里。
"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建国吓了一跳。
"建国，你救救弟弟吧！"李桂芬哭着说，"他又欠了二十块赌债，那些人要砍他手的！"
建国脸色大变，看向赵建军："你又去赌了？"
"哥，我知道错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赵建军装出可怜的样子。
我冷眼看着这对母子的表演，心里毫无波澜。
上一世就是这样，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结果一次比一次严重。
"建国。"我拉住他的胳膊，"你还记得我们昨天说的话吗？"
第八章
建国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和弟弟，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明霞，要不这次......"
"这次什么？"我冷冷地打断他，"建国，你忘了前天发生的事了？我们刚帮他还了三十块的债，今天他又欠了二十块。你觉得下次他会欠多少？"
建国愣住了，确实，赌债只会越欠越多。
"可是他们要砍建军的手......"
"那就让他们砍。"我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只手换一个教训，值了。"
"乔明霞！你怎么这么狠毒！"赵建军怒吼道，"我可是你小叔子！"
"小叔子？"我嗤笑，"你配吗？一个游手好闲、堵伯成性的废物，也配当我小叔子？"
"你......"赵建军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李桂芬哭得更凶了："建国，你看看你媳妇，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妈，不是明霞逼你们，是建军自己作死。"建国终于说了句硬话。
"什么？连你也不管我们了？"李桂芬不敢置信。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建国苦笑，"妈，你让我怎么管？今天给他还了二十，明天他又欠四十，后天又欠八十，我哪有那么多钱？"
李桂芬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堵伯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那......那我们怎么办？"她绝望地问。
"很简单。"我冷静地说，"让建军自己去跟债主谈，要么打工还债，要么用手抵债。"
"不行！"李桂芬尖叫，"我不能让人砍我儿子的手！"
"那就让他去打工还债。"我给出另一个选择。
"打工？"赵建军脸色难看，"那要打到什么时候？"
"打到还清为止。"我理所当然地说，"二十块钱，按一天一块钱算，也就二十天。"
"一天一块钱？"赵建军瞪大眼睛，"那也太少了！"
"少？"我冷笑，"你一个什么技能都没有的废物，还想要多少钱？"
说得也是，在那个年代，没有技能的农民工一天也就能挣一块钱左右。
"建军，明霞说得对。"建国也劝道，"你去打工吧，正好锻炼锻炼。"
"我不去！"赵建军死死不愿意，"打工多累啊，我才不干呢！"
"不打工就等着被砍手吧。"我无所谓地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进院子。
"赵建军！你在哪里？"为首的男人大声喊道。
赵建军吓得脸色发白，躲在李桂芬身后不敢出声。
"在这里呢。"我指了指躲在后面的赵建军。
"你......"赵建军瞪着我，没想到我会出卖他。
那几个男人走过来，为首的打量着赵建军："就是你欠我们二十块钱？"
"我......我......"赵建军说不出话。
"哥哥们，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吧！"李桂芬苦苦哀求。
"宽限？"那人冷笑，"昨天就说今天还，现在又要宽限？当我们是开善堂的？"
"我们真的没钱......"
"没钱？"那人看了看周围，"这房子不错啊，卖了够还债了。"
"不能卖房子！"李桂芬急了，"房子卖了我们住哪？"
"那就按规矩办。"那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砍一只手，债一笔勾销。"
看到刀，李桂芬吓得腿都软了。
"不要！不要砍我儿子！"她护在赵建军前面。
"让开！"那人推开她，"别废话，是左手还是右手？"
赵建军吓得屁股尿流，哆嗦着说不出话。
"等一下！"我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我。
"他可以打工还债。"我说道。
"打工？"那人皱眉，"多长时间？"
"一个月。"我给出期限，"一个月内保证还清二十块钱。"
那人考虑了一下："行，但是要有担保。"
"什么担保？"
"他要是跑了怎么办？必须有人担保。"
李桂芬连忙说："我担保！我用我的命担保！"
"你？"那人不屑地看着她，"你一个老婆子能担保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建国："你呢？愿意担保吗？"
建国犹豫了一下，我抢先回答："不愿意。"
"明霞......"建国想说什么。
"建国，你想清楚。"我认真地看着他，"一旦担保，他要是跑了，债就转到你头上了。"
建国明白了，如果他担保，赵建军万一跑路，这二十块钱就要他来还。
"那......那我不担保。"建国最终选择了拒绝。
"既然没人担保，那就按规矩办。"那人举起刀。
"等等！"我再次开口，"他可以自己担保。"
"自己担保？"
"对，如果他跑了，你们就把房子拆了卖废料。"我指向李桂芬和赵建军住的那间房。
那人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房子虽然不值二十块钱，但拆了卖砖瓦也能回收一些成本。
"不行！"李桂芬尖叫，"不能拆房子！"
"要么砍手，要么拆房子，你选一个。"那人给出最后通牒。
李桂芬看看儿子，再看看房子，最终咬牙说道："好，我们同意！"
第九章
协议达成，那几个债主满意地走了。
留下瘫软在地的赵建军和面如死灰的李桂芬。
"建军，你明天就去镇上找工作。"李桂芬有气无力地说。
"妈，我不想去......"赵建军还在抗拒。
"不去？那你想让人拆咱们的房子？"李桂芬怒了，"到时候我们睡大街？"
赵建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我不知道去哪找工作......"他为难地说。
"这个我可以帮你。"我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明霞，你......"建国不解。
"建国，我们不是要见死不救，而是要让他自己承担责任。"我解释道，"现在他愿意工作了，我们可以帮忙介绍。"
其实我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上一世我知道镇上砖厂在招人，工作虽然累，但是一天能挣一块二。
"真的？"赵建军眼中有了希望。
"当然，不过有条件。"我说道。
"什么条件？"
"第一，必须每天按时上班，不能偷懒。第二，挣到的钱必须全部用来还债。第三，还清债务之前不许堵伯。"
这三个条件很苛刻，但是很合理。
"我......我答应。"赵建军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明天我带你去砖厂。"我说道。
第二天一早，我真的带着赵建军去了镇上的砖厂。
砖厂老板看到有人介绍工人，很高兴地收下了赵建军。
"小伙子，这活很累的，你能坚持吗？"老板问。
"能坚持！"赵建军拍胸脯保证。
第一天下来，赵建军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家就瘫在了床上。
"明霞，这活太累了，我不想干了。"他找到我诉苦。
"不想干？"我冷笑，"那你就等着房子被拆吧。"
"可是真的太累了......"
"累？"我毫不同情，"你以为挣钱是那么容易的事？建国每天比你更累，他有抱怨过吗？"
赵建军被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建国每天早出晚归，从来没喊过累。
"坚持下去，二十天就能还清债务了。"我鼓励道。
就这样，赵建军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份正经工作。
刚开始几天，他确实很痛苦，每天都想放弃。
但是想到房子可能被拆，他只能咬牙坚持。
渐渐地，他发现工作也没那么可怕。
虽然累，但是每天都有收入，这种感觉还不错。
而且工友们也不嫌弃他，大家一起干活，一起聊天，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半个月后，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
"妈，我今天又挣了一块二！"他兴奋地把钱交给李桂芬。
李桂芬看着儿子晒黑但精神饱满的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建军，你变了。"她欣慰地说。
"变了吗？"赵建军摸摸脸，"我觉得挺好的啊。"
确实，工作让他有了目标，有了责任心。
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废物了。
二十天后，他成功还清了所有债务。
当他把最后一块二交给债主时，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小子不错，知道努力了。"债主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加油。"
还清债务后，赵建军并没有离开砖厂。
因为他发现，工作其实没那么可怕，反而让他有了活着的意义。
"妈，我想继续在砖厂干下去。"他对李桂芬说。
"好，只要你愿意干，妈支持你。"李桂芬含泪点头。
看着儿子的变化，她也反思了自己的教育方式。
或许，从小太溺爱他了，才让他变成那个样子。
现在虽然晚了点，但总算是浪子回头了。
而我和建国的生活也渐入佳境。
没有了李桂芬的干扰，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
建国更加勤奋了，不但种好自己的地，还承包了别人的荒地。
我则利用重生的优势，开始做一些小买卖。
比如收购农产品到城里卖，或者从城里带些日用品到村里卖。
虽然辛苦，但是每天都有进账，生活越来越好。
一年后，我们已经成了村里的富裕户。
而李桂芬也逐渐接受了现实，不再对我们提无理要求。
偶尔过年过节，她会过来看看，但都很客气，不再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
赵建军也变了很多，不但工作踏实，还找了个朴实的农村姑娘做对象。
两个人计划着明年结婚。
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我心里很欣慰。
重生的意义不是报复，而是让所有人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十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983年。
这一年，国家政策更加开放，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
我抓住机会，把小买卖做得越来越大。
从最初的农产品买卖，发展到服装、日用品等多个领域。
建国也不甘落后，除了种地，还学会了养殖技术，开始养猪养鸡。
我们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村里也算是个人物了。
而李桂芬和赵建军的生活也稳定下来。
赵建军在砖厂干得不错，已经被提升为小组长，工资也涨到了每天一块五。
他找的那个农村姑娘叫小翠，人老实本分，对赵建军也很好。
李桂芬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不像以前那样挑三拣四了。
"明霞，谢谢你。"这天，李桂芬突然找到我。
"谢我什么？"我有些意外。
"谢谢你当初的坚持。"李桂芬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建军现在还是个废物。"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感动。
"婆婆，这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不，如果当初你们心软了，继续惯着他，他永远不会改变。"李桂芬叹气，"是我以前太溺爱他了。"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安慰道。
"是啊，现在挺好的。"李桂芬笑了，"建军要结婚了，你们能来参加婚礼吗？"
"当然。"我点头答应。
赵建军的婚礼办得很简朴，但是很温馨。
看着他和小翠拜堂成亲，我想起了上一世的那场闹剧。
上一世，他娶的是城里姑娘王美丽，虽然风光，但最终害了所有人。
这一世，他娶了朴实的小翠，虽然平凡，但生活安稳幸福。
人生的选择真的很重要。
婚礼结束后，新婚夫妇开始了自己的小日子。
小翠很能干，不但会做家务，还帮着赵建军料理生活。
有了妻子的督促，赵建军更加努力工作了。
他甚至开始学习技术，想要成为砖厂的技术员。
看着弟弟的变化，建国也很欣慰。
"明霞，你说得对，有时候严厉比溺爱更有用。"他感慨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能替他们走，只能在关键时候推一把。"我说道。
又过了一年，小翠怀孕了。
李桂芬高兴得合不拢嘴，天天围着儿媳妇转。
"明霞，你和建国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有一天问我。
"再等等吧，现在生意忙。"我搪塞道。
其实我心里有顾虑，上一世我失去了两个孩子，这一世不知道还能不能怀上。
但是这种事情，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生意再忙，也要为赵家留个后啊。"李桂芬劝道。
"我知道，您别担心。"
小翠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高兴坏了。
赵建军更是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抱着儿子就不撒手。
"建军，你要好好干活，给儿子攒钱。"李桂芬叮嘱道。
"妈，我知道。"赵建军认真地点头。
有了儿子，他更有动力了。
不但在砖厂努力工作，下班后还帮别人干零活挣钱。
这样的赵建军，和以前那个好吃懒做的废物简直判若两人。
而我和建国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1985年，我们已经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店，专门经营农产品和日用品。
生意很好，每个月都有不错的收入。
建国也从一个农民变成了小老板，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明霞，我们要不要买辆自行车？"建国提议。
"可以啊，做生意确实需要代步工具。"我赞成。
于是我们买了一辆二八杠自行车，这在村里可是很风光的事情。
村民们都很羡慕，纷纷向我们请教做生意的经验。
我也不藏私，把一些基本的经验分享给大家。
很快，村里做生意的人多了起来，整个村子都变得繁荣了。
村长特意表扬了我们，说我们带动了村里的经济发展。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真好。
回想起重生前的那段痛苦经历，再看看现在的美好生活，我心里满怀感激。
感谢老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让我能够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现在的生活虽然忙碌，但很充实，很有意义。
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1986年的春天，我们的店铺扩大了经营范围，开始代理一些品牌商品。
生意越来越好，我们也越来越忙。
但是忙得很开心，因为每一分努力都有回报。
建国也变得更加自信了，说话做事都有了老板的派头。
"明霞，我们要不要在市里也开个店？"他雄心勃勃地说。
"可以考虑，不过要做好市场调研。"我赞成他的想法。
毕竟，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更新时间：2025-07-07 02:5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