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谣言四起
永昌二十一年春,金陵城的桃花开得正盛。
叶澜站在锦绣商行总号的门前,望着对面新开的"隆昌绸缎庄"——那铺面装潢得金碧辉煌,几个伙计正扯着嗓子吆喝:"江南第一绣!比某些靠裙带关系的强多喽!"
她攥紧了手中的账本。自从三日前程砚舟被钦点为皇商,城里突然冒出许多流言。有人说她命硬克夫,前头定亲的三户人家都遭了横祸;更恶毒的是那些关于程砚舟的闲话,说他攀附商贾之女,连科举功名都是叶家花钱买的。
"小姐..."丫鬟春桃红着眼眶跑来,"程大人他...他在衙门口跟人动手了!"
——
金陵府衙前围得水泄不通。
程砚舟一袭靛蓝长衫,手中软剑抵在一个锦衣公子咽喉处。那公子哥儿脸色煞白,脚下湿了一滩——竟是被吓尿了裤子。
"再说一遍。"程砚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方才如何议论叶姑娘的?"
"我、我错了..."锦衣公子抖如筛糠,"是周家...周家花钱让我传的谣言..."
围观众人哗然。程砚舟收剑入鞘,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张婚书,当众展开:"诸位听好!叶澜是我程砚舟未过门的妻子,谁再敢污她名节——"他一脚踹断路边的拴马石,"犹如此石!"
碎石飞溅中,叶澜拨开人群冲过来:"你疯了?当街亮婚书,明日弹劾你的折子能堆满通政司!"
程砚舟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点,忽然笑了:"我辞官时就想这么干了。"他压低声音,"刚收到密报,周家联合扬州盐商要断我们生丝来路。"
叶澜瞳孔一缩。这比谣言可怕百倍——没有生丝,锦绣商行接下的十万匹宫绸订单就得赔得倾家荡产!
——
当夜,叶家书房灯火通明。
"查清楚了。"老周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周昶那个王八蛋升了户部郎中,专管江南织造。他下令所有丝行不准卖生丝给我们,违者抽回牙帖!"
程砚舟盯着地图突然起身:"备马!我去湖州找沉家。"
"来不及!"叶澜按住他,"湖州来回至少半月,宫绸下月就要交货..."她突然盯着窗外摇曳的竹影,眼睛一亮,"我们还有条路——闽南的野蚕丝!"
程砚舟皱眉:"野蚕丝粗硬,从来只做粗布..."
"若用古法'草木灰煮丝'呢?"叶澜翻出一本泛黄的《天工开物》,"外祖父笔记里记载过,闽南畲族有种秘方,能让野蚕丝柔如杭绸!"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程砚舟抓过披风:"我去找杜大人讨通关文书。"叶澜已经摘下墙上挂的斗笠:"我连夜去码头雇船。"
——
五更时分,秦淮河码头起了大雾。
叶澜正在核对货单,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进船舱。程砚舟捂住她的嘴,透过舷窗指向雾中——几个黑影正挨个搜查泊船,为首者手里的刀映着冷光。
"周家的人?"叶澜无声地做口型。
程砚舟点头,从舱板下抽出两把短刀:"待会我引开他们,你跟着老周走..."
话音未落,岸上突然传来惨叫。浓雾中寒光闪烁,那些黑影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站着的是个戴斗笠的佝偻身影,手里拎着滴血的鱼叉。
"怎么会是前辈,千面鬼医?"程砚舟愕然。
老头踹开最后一具尸体,冲船舱沙哑道:"两个小娃娃要私奔也不挑时候!"他扔来一个染血的包袱,"湖州沉家送你的'贺礼'。"
包袱散开,露出满满一袋上等生丝!叶澜捡起夹在其中的信笺,上面只有八个字:【雪中送炭,以报旧恩】。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父亲路过湖州时,曾救过沉家独子一命。
晨雾渐散,程砚舟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突然将婚书郑重塞进叶澜手中:"等这单宫绸交货,我们成亲吧。"
叶澜耳尖通红地攥紧婚书,羞愧地点了点头。
第2章身世之谜
暴雨倾盆的夜晚,叶家祠堂的烛火在风中剧烈摇晃。
程砚舟跪在蒲团上,手中那封泛黄的信笺被雨水打湿边缘。信上"程谦绝笔"四个字像刀刻般刺进眼底——这是方才从父亲灵位暗格中取出的,十年前就该看到的遗书。
"上面写了什么?"叶澜举着油灯靠近,火光映出信纸末尾那个鲜红的血指印。
程砚舟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父亲说...我不是程家血脉。"
惊雷炸响,照亮供桌上并排放着的两枚玉佩。一枚是叶澜还给他的貔貅佩,另一枚则是今夜突然出现在书房案头的蟠龙佩——龙睛处嵌着颗罕见的血玉,正是当朝皇族标记。
"今早送玉佩来的那人..."叶澜指尖发凉,"他说你真正的生辰是永昌元年三月初三?"
又是一道闪电。程砚舟突然想起林巡抚初见自己时的失态,想起杜少卿莫名的关照,甚至想起皇帝破格提拔他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所以那场大火..."他猛地攥紧信纸,"不是要杀御史,而是要灭口皇族遗孤?"
祠堂门突然被撞开。老周浑身是血扑进来:"小姐!官兵把庄子围了!领头的说...说要缉拿前朝余孽!"
叶澜瞬间明白过来。她一把扯下供帐裹住玉佩塞进程砚舟怀里,转身从祖宗牌位后抽出一把长剑:"走密道!去码头找海叔的船!"
"一起走!"程砚舟抓住她手腕。
"不行!"叶澜斩钉截铁,"叶家产业遍布江南,若我们都跑了,三千伙计怎么办?"她突然踮脚吻在他唇上,一触即分,"记住,无论你是谁,在我心里永远是雪地里那个书生。"
院墙外已响起撞门声。程砚舟被老周强行拖进密道时,最后看见的是叶澜执剑而立的背影。她解下狐裘扔进火盆,火光中白衣胜雪,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的模样。
——
密道出口连着秦淮河畔的货栈。程砚舟刚钻出草垛,就被冰冷的刀锋抵住咽喉。
"殿下受惊了。"黑衣人单膝跪地,"属下奉陛下之命,接您回宫。"
程砚舟瞳孔骤缩。这声"殿下"坐实了最可怕的猜测——他不仅是皇族,还是当朝皇帝千方百计要除掉的那个人!
"叶家小姐呢?"他哑声问。
黑衣人迟疑片刻:"按律...窝藏逆党当诛九族。"
河面突然传来惨叫。程砚舟转头望去,只见叶家庄方向腾起冲天火光。他疯了一般要冲过去,却被四五个暗卫死死按住。
"放开!"程砚舟肘击身后人的咽喉,反手夺刀。这些年在官场刻意隐藏的武功此刻全数爆发,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当他终于杀出血路冲到岸边时,整片宅院已经陷入火海。
"澜儿——!"
嘶吼声惊起夜鹭。恍惚间,程砚舟仿佛看见火光中有白影一闪。他正要细看,后颈突然剧痛——有人用刀柄将他击昏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黑衣人说:"快送殿下登船,京城那边...已经准备开棺验尸了。"
——
三个月后,京城。
程砚舟站在皇陵地宫中,面前的金丝楠木棺椁刚刚开启。陪葬的明器之间,静静躺着一具幼儿骸骨,腕骨上套着枚小小的蟠龙镯。
"永昌元年,贵妃产下死胎。"白发苍苍的宗正寺卿颤声道,"现在看来,当年被调包的不止皇子...还有这具替死的婴尸。"
程砚舟摩挲着腕间同样的蟠龙镯,想起今早皇帝看他的眼神。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目光——十年前那场大火没能烧死的隐患,如今龙椅上的那位岂会再留生机?
"老臣已安排好了。"老寺卿塞给他一块令牌,"今夜子时,玄武门当值的是程御史旧部。"
程砚舟握紧令牌,突然问:"叶家...可有幸存者?"
老人沉默良久,从袖中取出一支烧焦的木簪:"只在废墟中找到这个。但..."他压低声音,"火灾次日,有人看见艘商船强行闯关,船头站着个穿孝服的姑娘。"
木簪上依稀可见半朵梅花。程砚舟将它贴近心口,窗外忽然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恍惚间又回到那个雪夜,有个姑娘掀开车帘说:"我叶家不缺这一口饭。"
第3章牢狱之灾
永昌二十一年冬,金陵城飘起了十年不遇的大雪。
程砚舟被铁链拖进刑部大牢时,右肩的旧伤又渗出了血。三天前还在盐运司衙门核对账册的他,此刻却成了"勾结盐枭、贪墨官银"的阶下囚。狱卒踢开最里间的牢门,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程大人别怪小的们。"狱卒掂着钱袋冷笑,"谁让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铁门哐当关上,黑暗里传来窸窣声。程砚舟抹去脸上的水,突然被人攥住手腕——
"伤哪了?"
叶澜的声音!程砚舟猛地转头,借着墙缝透进的微光,看见她穿着粗布囚衣,脸上抹着煤灰,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你怎么——"
"嘘。"她指尖抵住他的唇,从发髻里抽出根细铁丝,"杜大人今早被调往边疆,林巡抚遭弹劾停职。"铁丝在锁眼里轻轻转动,"但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
锁链应声而落。程砚舟这才发现她脚边躺着个昏迷的狱卒,衣服已被扒光。
"穿上。"叶澜踢了踢那堆衣物,"半刻钟后换班,我们从西侧水沟出去。"
程砚舟按住她忙碌的手:"你明知这是陷阱!国舅要的就是你自投罗网!"
"所以来的不是我。"叶澜突然撕开囚衣,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襦裙——这是只有皇商才能用的御赐纹样!她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绫,"今晨太后召我入宫,赐了这道懿旨。"
程砚舟展开黄绫,瞳孔骤缩。这哪是什么懿旨,分明是叶家商行这半年来秘密记录的盐务账册!每页右下角都盖着户部的骑缝章,而最新一页赫然记录着三日前国舅府吞没的二十万两赈灾盐款。
"老周带着副本去了北镇抚司。"叶澜帮他系上狱卒腰带,"但我们必须活着出去作证。"
通道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叶澜闪电般吹灭油灯,将程砚舟推到墙角。火把光亮起时,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发出令人脸红的呻吟:"官爷...轻些..."
脚步声停在牢门外。
"晦气!"来人啐了一口,"死到临头还快活!"
待脚步声远去,叶澜耳尖红得滴血,却强装镇定:"跟紧我。"
水沟出口处堆满积雪。程砚舟刚推开铁栅,三支弩箭就钉在了脚边。火光骤亮,二十名锦衣卫张弓搭箭,为首者慢条斯理地鼓掌:"好一对亡命鸳鸯。"
叶澜突然笑了。她拔下金簪指向天空,一道烟花呼啸着划破雪夜。
"陆指挥使,"她晃了晃簪子,"您猜这支穿云箭招来的是锦衣卫,还是...刚刚抵京的八府巡按?"
远处传来马蹄声,震得积雪簌簌落下。程砚舟望着雪幕中渐渐清晰的龙纹旗幡,突然想起那日叶澜在银杏树下说的话——
"商道即是诡道,而我最擅长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4章火场救援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金陵城东的商行仓库突然腾起冲天火光。
叶澜赤着脚从卧房奔出时,整个"锦绣商行"的后院已经映得通红。丫鬟春桃抱着水桶踉跄跑来:"小姐!是存放账册的丙字号库房!"
"程砚舟呢?"叶澜抓过外衫就往火场跑。
"程、程掌柜半个时辰前说去查账......"
话音未落,火场方向传来"轰"的巨响——屋顶的主梁塌了。叶澜眼前一黑,险些栽倒。那库里不仅放着今年全部盐引票据,还有他们暗中记录的官员受贿账册!
"让开!"她抢过家丁手中的湿棉被就往身上裹。
"使不得啊小姐!"老周死死拽住她,"火里有人!"
浓烟中突然冲出个黑影。程砚舟抱着铁匣踉跄倒地,后背的衣衫已经烧穿,露出大片狰狞的烫伤。他怀里的铁匣却完好无损,锁孔还插着那枚叶澜送他的银杏簪——这是他们存放机密账册的暗箱。
"傻子......"叶澜颤抖着去接他,指尖碰到一片黏腻的血肉。
程砚舟却将铁匣推给老周:"送、送林大人府上......"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
医馆里弥漫着血腥和药苦。
叶澜盯着大夫剪开程砚舟后背的残布,露出被火舌舔舐过的皮肤。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那伤口像极了他幼时遭遇火灾留下的旧伤。
"少夫人别太忧心。"老大夫宽慰道,"程掌柜虽伤了皮肉,但性命无碍。"
"我不是......"叶澜刚要否认,突然瞥见程砚舟手指动了动。
她扑到榻前,见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俯耳去听,竟是:"......纵火......硫磺味......"
叶澜浑身发冷。商行库房严禁火烛,若是有硫磺味......
"小姐!"春桃慌慌张张闯进来,"刚、刚才有人往医馆门缝塞了这个!"
展开的纸条上只有七个字:【今夜子时,鸡鸣寺】。
——
月光下的鸡鸣寺残塔像柄锈剑。
叶澜按着袖中短剑,独自走向断墙下的黑影。那人转身的刹那,她瞳孔骤缩——竟是三年前在青州诗会上帮过他们的通判之子赵明德!
"叶姑娘别来无恙。"赵明德苦笑着亮出空手,"赵某如今是刑部缉盗司的暗桩。"
"火是谁放的?"叶澜剑尖直指他咽喉。
"国舅的人。"赵明德压低声音,"但他们真正要烧的不是账册,而是......"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木牌,"这个。"
火光下,木牌上"程谦"二字依稀可辨。叶澜如遭雷击——这是十年前程御史的腰牌!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库房?
"三日前,有人往你们库房梁上藏了这个。"赵明德声音发紧,"只要大火一起,刑部就能以'私藏罪臣遗物'的罪名抄没商行。"
叶澜突然想起什么:"程砚舟怎么会提前去库房?"
"因为......"赵明德从袖中取出一封烧焦一半的信,"我们的人截获了这个。"
残信上只有半句话:【丙字号库房梁上有......】
笔迹赫然是程砚舟自己的!
"有人模仿他的字迹设局。"赵明德叹气,"但程掌柜机警,发现信纸的墨色新于日期......"
夜风卷着远处更声传来。叶澜突然抓住赵明德手腕:"帮我做件事。"
——
五更天,医馆厢房。
程砚舟在剧痛中醒来,发现叶澜伏在榻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块焦木牌。他刚要起身,突然听见窗外极轻的"咔嗒"声。
"谁?"他强撑着去摸枕下匕首。
窗棂无声滑开,露出赵明德惨白的脸:"程兄快走!国舅府的人拿着搜查令来了!"
程砚舟摇醒叶澜,却见她露出古怪的笑容:"别急,等着看戏。"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包围医馆。为首的官差踹开房门,却见叶澜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桌上赫然摆着那块焦木牌。
"搜到了!"官差兴奋地抓起木牌,"果然是罪臣......"
话音戛然而止。木牌背面清清楚楚烙着刑部的暗记——这分明是证物库的存档!
"奇怪。"叶澜慢条斯理地抿茶,"昨夜盗匪纵火,刑部赵大人带人救火时,怎么把证物落我夫君房里了?"
官差面如土色。按律法,私动证物库是要掉脑袋的!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林巡抚带着衙役疾步而来,手中圣旨明黄刺目:"奉旨查办纵火案,相关人等一律收监!"
程砚舟望向叶澜。晨光中,他的小妻子狡黠地眨眨眼,袖中露出半截烧焦的信纸——那上面被他修改过的字迹如今写着:【刑部证物库有鬼】。
第5章真相大白
刑部大牢的火把在风中摇晃,映照出程砚舟苍白的脸色。他靠在潮湿的墙角,指尖摩挲着叶澜偷偷送进来的银杏香囊——那里头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密信,上面只有八个字:
【账册已得,静候佳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铁链哗啦作响。程砚舟迅速将香囊塞回衣襟,抬眼看向牢门——来者不是狱卒,而是身着紫金官袍的刑部尚书赵严,身后跟着满脸阴鸷的周昶。
"程大人,别来无恙啊。"赵严抚着胡须,笑意不达眼底,"听闻你在狱中仍笔耕不辍,写了不少诗词?"
程砚舟咳嗽两声,故意让声音显得虚弱:"赵大人深夜造访,总不会是来讨教诗文吧?"
"放肆!"周昶厉喝,"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赵严抬手制止,从袖中取出一本烧焦边缘的账册:"认识这个吗?叶家小姐昨夜带人闯进户部档案库,就为了找这玩意儿。"
程砚舟心跳骤停——那正是记录盐税亏空的密账!他强自镇定:"下官不明白..."
"不明白?"赵严突然将账册砸在他脸上,"十年前程谦就死在这本账上!你以为翻案那么容易?"
账册散开的瞬间,程砚舟瞳孔紧缩——内页竟被调包成了白纸!
"你以为林晏和杜衡能救你?"赵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林晏此刻正在大理寺受审,至于杜衡..."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昨儿个夜里,失足落井了。"
牢门突然被撞开。叶澜一身男装冲进来,身后跟着持刀的衙役——竟是杜衡生前培养的心腹!
"赵大人好手段。"她冷笑,"可惜你烧的是赝品。"她从怀中掏出一卷真正的账册,"真迹在这儿,连当年经手的小吏画押都在!"
赵严脸色大变:"拦住她!"
混乱中,程砚舟猛地扑向周昶,用藏了三个月的铁片抵住他喉咙:"都别动!"
僵持之际,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禁军鱼贯而入,为首的竟是本该在封地的靖王!
"圣旨到!"靖王展开明黄绢帛,"赵严、周昶勾结盐商,贪墨国库,即刻押赴大理寺候审!"
赵严面如死灰:"不可能...国舅爷明明..."
"国舅?"靖王冷笑,"他此刻正在太极殿外跪着请罪呢。"
——
三日后,皇城昭告天下:
盐税案平反,程谦追封忠毅侯;
程砚舟官复原职,加封太子少傅;
叶家赐"皇商"匾额,准专营盐铁...
银杏树下,程砚舟将圣旨递给叶澜:"还缺一条。"
"什么?"
"程叶两家联姻的旨意。"他忽然单膝跪地,取出那枚珍藏五年的木簪,"当年雪夜初见,你发间就戴着这支簪。"
叶澜红了眼眶。她刚要开口,老周慌慌张张跑来:"小姐!刚收到消息,国舅在流放途中...被人劫走了!"
更新时间:2025-07-07 02:4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