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宗正寺卿颤声道,"现在看来,
当年被调包的不止皇子...还有这具替死的婴尸。"程砚舟摩挲着腕间同样的蟠龙镯,
想起今早皇帝看他的眼神。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目光——十年前那场大火没能烧死的隐患,
如今龙椅上的那位岂会再留生机?"老臣已安排好了。"老寺卿塞给他一块令牌,
"今夜子时,玄武门当值的是程御史旧部。"程砚舟握紧令牌,
突然问:"叶家...可有幸存者?"老人沉默良久,
从袖中取出一支烧焦的木簪:"只在废墟中找到这个。但..."他压低声音,"火灾次日,
有人看见艘商船强行闯关,船头站着个穿孝服的姑娘。"木簪上依稀可见半朵梅花。
程砚舟将它贴近心口,窗外忽然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恍惚间又回到那个雪夜,
有个姑娘掀开车帘说:"我叶家不缺这一口饭。"第3章牢狱之灾永昌二十一年冬,
金陵城飘起了十年不遇的大雪。程砚舟被铁链拖进刑部大牢时,右肩的旧伤又渗出了血。
三天前还在盐运司衙门核对账册的他,此刻却成了"勾结盐枭、贪墨官银"的阶下囚。
狱卒踢开最里间的牢门,一盆冰水当头泼下。"程大人别怪小的们。"狱卒掂着钱袋冷笑,
"谁让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铁门哐当关上,黑暗里传来窸窣声。程砚舟抹去脸上的水,
突然被人攥住手腕——"伤哪了?"叶澜的声音!程砚舟猛地转头,借着墙缝透进的微光,
看见她穿着粗布囚衣,脸上抹着煤灰,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你怎么——""嘘。
"她指尖抵住他的唇,从发髻里抽出根细铁丝,"杜大人今早被调往边疆,
林巡抚遭弹劾停职。"铁丝在锁眼里轻轻转动,"但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锁链应声而落。
程砚舟这才发现她脚边躺着个昏迷的狱卒,衣服已被扒光。"穿上。"叶澜踢了踢那堆衣物,
"半刻钟后换班,我们从西侧水沟出去。"程砚舟按住她忙碌的手:"你明知这是陷阱!
国舅要的就是你自投罗网!""所以来的不是我。"叶澜突然撕开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