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林家亏待了你。可雪雪是无辜的,她从小就把你当亲姐姐看。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冷血自私?这是一条人命啊!”他的话语像钝刀子割肉,
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公正”和“痛心”,将苏晚彻底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鄙夷,谴责,厌恶,
如同实质的利箭,将苏晚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射得粉碎。她看着地上那团被林骁踩过的诊断书,
看着跪在地上、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微微上扬的林雪,
看着林家三兄弟那如出一辙的、冰冷谴责的目光,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解释?她得了癌症?谁会信?
在“善良柔弱”、“生命垂危”的林雪面前,她的任何辩解都只会显得更加苍白和恶毒。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胃部的绞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猛地推开试图上前拉扯她的佣人,用尽全身力气转身,
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门。身后,是林雪压抑的、仿佛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是林骁愤怒的咆哮“让她滚!”,是林竞冰冷无情的命令“封锁消息,
别让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影响雪雪的生日!”,还有林墨那一声沉重的、充满“失望”的叹息。
别墅沉重的雕花铁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虚假温暖和刺骨恶意。
冰冷的、瓢泼般的大雨瞬间将她彻底浇透。雨水顺着头发、脸颊、脖颈疯狂地往下淌,
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胃部的疼痛在寒冷和绝望的双重刺激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她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冰冷湿滑的铁艺栏杆,痛苦地蜷缩下去,
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濒死的幼兽。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冰冷刺骨的雨水混合着温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捂住痉挛抽搐的胃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转移那来自身体内部的、仿佛要将她撕裂的剧痛。
呼吸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