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不重,但抱久了,手臂有点发酸。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又涩又辣。
盒子里是我打了快一个月零工才凑够钱买的礼物——一条细细的铂金手链,
吊着颗小小的星星。店员说这叫“摘星予你”。当时听着,觉得又俗又甜,配她。
蝉在头顶的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吵得人脑仁疼。眼睛死死盯着宿舍楼那扇玻璃门,
每一次开合都让我的心跟着提一下,又重重落下。时间慢得像凝固的糖浆。不知过了多久,
那扇门终于滑开了。苏晴和她的室友林薇一起走了出来。苏晴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
露出笔直修长的腿,手里只拎着个小手包。林薇看到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苏晴,
眼神瞟向我这边,带着点看戏的笑意。苏晴的目光随之转了过来,落在我身上,
落在我怀里那个扎眼的蓝色盒子上。她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像是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我赶紧迎上去,把盒子递过去,笨拙地解释:“生…生日快乐,
苏晴。一点心意。” 声音干巴巴的。她没接。
目光在我汗津津的脸上和那盒子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盒子上。她伸出手,
指尖还是那么凉,轻轻挑开了盒盖。
里面那条细细的链子和星星在昏暗的树荫下闪了一下微光。“就这?” 她开口了,
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指尖一松,盒盖“啪嗒”一声盖了回去。那声音不大,
却像根针扎在我耳朵里。“陈默,你眼光真是一如既往。” 她嘴角似乎向上提了一下,
但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下次别费心了。”说完,她绕过我,
径直往前走。林薇跟在她旁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嘲讽。
我抱着那个盒子,僵在原地。手臂上的酸麻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木木的钝感。
盒子表面那层精心挑选的蓝色包装纸,在树荫的缝隙漏下的光斑里,显得有点廉价。
蝉鸣声更响了,震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下次别费心了。
” 这句话在脑子里反复回放。没有下次了。我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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