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彻底塌了。

"老公，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公司有应酬。"

这是顾临渊发给我的消息，时间显示下午五点半。

可是十分钟前，我刚刚在商场门口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十指紧扣走进了情侣餐厅。

那个女人不是我。

我站在商场的玻璃门外，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晚晚？"顾临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背景音很安静，完全没有应酬的嘈杂声。

"你在哪里？"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公司啊，正在开会。怎么了？"

谎言。

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清楚地看见顾临渊正在给对面的女人夹菜，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没事，你忙吧。"

我挂断电话，感觉胸口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结婚三年，我从未怀疑过顾临渊。他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可靠的男人，工作稳定，性格温和，对我体贴入微。我们的婚姻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幸福的典范。

可是现在，这个典范正在我眼前粉碎。

那个女人很漂亮，长发飘飘，笑容甜美。她的手很白，戴着一枚钻戒。

不是结婚戒指，是一枚造型精致的装饰戒指。

我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内侧刻着"LY&WW Forever"的字样。

LY是顾临渊的名字缩写，WW是我江晚晚的缩写。

Forever。

永远。

多么讽刺的字眼。

餐厅里，顾临渊正在和那个女人说着什么，女人忽然笑得很开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那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

我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因为我也经常这样对顾临渊撒娇。

原来我以为只属于我们之间的亲密，他也会给别的女人。

手机又响了，是顾临渊发来的微信消息："记得吃饭，别饿着自己。晚上会很晚回家，你早点睡。"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见他正在餐厅里专心致志地听那个女人说话。

他连看手机的动作都没有。

所以这条消息是什么时候发的？是他提前编辑好的吗？

我开始回想最近的种种异常。

顾临渊确实经常加班，经常有应酬，经常很晚回家。

他的手机开始设置密码，说是公司要求，涉及商业机密。

他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每天出门前都要在镜子前整理很久。

他对我的关心变得程式化，就像刚才那条微信，客套得像对待一个室友。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密过了。

每次我想要靠近，他总是说累了，想早点休息。

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还体贴地给他泡茶，按摩，从不抱怨。

原来我的体贴，成全的是他和别人的温柔。

餐厅里，顾临渊站起身去洗手间，那个女人拿起手机开始自拍。

她拍了很多张，挑选着角度，像是要发朋友圈。

我忽然很想知道，她会配什么文字。

"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光"？

"今天也是被宠爱的一天"？

还是"感谢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些文字，我也曾经发过。

配图是我和顾临渊的合照，是我们一起吃饭的照片，是他送我花的图片。

原来我们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只是我以为我是唯一的，她也以为她是唯一的。

还是说，她其实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不在乎？

顾临渊从洗手间出来，重新坐回那个女人对面。

女人把手机递给他看，两个人凑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

顾临渊笑着说了什么，女人娇嗔地推了他一下。

我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

那是恋人之间才有的氛围。

我忽然很想冲进去，当面质问他们。

但是我没有。

我转身离开了商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风很冷，吹得我清醒了很多。

我需要证据。

我需要确凿的证据，让顾临渊无法狡辩。

2

回到家，我开始仔细观察顾临渊的一切。

他的手机，他的衣服，他的行程，甚至他说话的语气。

顾临渊晚上十一点才回家，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香水。

"应酬怎么样？"我故作轻松地问。

"还行，就是一些老客户，没什么特别的。"他一边脱外套一边回答，没有看我。

"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不多。"

但是我没有闻到酒味，只有那股陌生的香水味。

他去洗澡，我偷偷检查了他的外套口袋。

什么都没有。

很干净，干净得不正常。

以前顾临渊的口袋里总是有各种东西，名片、发票、零钱、薄荷糖。

现在什么都没有，像是被刻意清理过。

他从浴室出来，我假装在看电视。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随口问道。

"去商场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我观察着他的表情。

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如果是无辜的人，听到妻子去了商场，不是应该好奇买了什么吗？

他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去商场，甚至知道我可能看见了什么。

"累了，先睡了。"他躺在床上，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睁着眼睛在黑暗中躺了很久。

结婚三年，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现在却感觉他像个陌生人。

第二天，顾临渊照常上班。

我请了假，开始我的调查。

首先是他的手机账单。

我找到了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通话频率很高，每次通话时间都很长。

最长的一次，通话了两个多小时。

那是上个月的某个晚上，他说在加班，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原来他不是在加班，是在和别人煲电话粥。

我查了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是本地号码。

然后我开始观察顾临渊的行程。

他确实经常加班，但是加班的时间段很奇怪。

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下午，很少是正常的晚上加班时间。

而且他的车子里程数增加得很快，远远超过正常上下班的距离。

我偷偷在他车上装了一个GPS定位器。

那是我从网上买的，很小很隐蔽。

当天下午，顾临渊说要去见客户，大概晚上八点回家。

我通过手机App追踪他的位置，发现他的车子停在了城南的一个高档小区。

那里距离他公司很远，也不是什么商业区。

他在那里停留了三个小时。

晚上八点半，他准时回家。

"客户见得怎么样？"我问。

"挺顺利的，基本谈妥了。"他的回答依然很淡定。

"在哪里见的？"

"客户公司，在开发区那边。"

又是一个谎言。

开发区在城北，而他去的是城南。

两个方向，完全相反。

我感觉自己像个侦探，在收集证据，准备揭穿一个巨大的骗局。

只是这个骗局的主角，是我的丈夫。

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顾临渊以为我睡了，悄悄拿起手机。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手机屏幕，但是能听见他在打字。

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在发微信。

偶尔他会轻笑一声，那种笑声很温柔，是我很久没有听过的温柔。

他在和谁聊天？聊什么内容能让他笑得这么开心？

我很想抢过他的手机看看，但是我忍住了。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第三天，我跟踪了顾临渊一整天。

他上午正常上班，中午时分离开公司，开车去了那个高档小区。

我在小区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看见他和昨天餐厅里的那个女人一起出来。

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很亲密地走向停车场。

他们上了顾临渊的车，一起去了商场。

就是我前天看见他们的那个商场。

他们在商场里逛了很久，买了很多东西。

顾临渊帮女人拎包，像个体贴的男朋友。

他们还去了珠宝店。

我远远地看着，心如刀割。

顾临渊在给那个女人试戒指。

女人的脸上满是喜悦，不停地亲吻顾临渊的脸颊。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正在选择婚戒的情侣。

而我，这个正牌妻子，却像个小偷一样躲在暗处偷看。

下午四点，顾临渊送女人回到那个小区，然后自己回公司。

晚上七点，他准时回家。

"今天工作怎么样？"我强颜欢笑。

"还行，下午和同事出去办了点事。"

同事。

他把那个女人称作同事。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我试探性地问。

"女同事，财务部的，需要去银行办点业务。"他回答得很自然，完全不像在撒谎。

但是我知道，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同事。

她看起来很年轻，比我小好几岁，打扮时尚，更像是个学生或者刚毕业的职场新人。

而且顾临渊在财务部根本没有女同事，他们公司的财务都是中年男性。

我对他的公司很了解，参加过好几次公司聚会。

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3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在追踪顾临渊的行程。

他几乎每两天就会去那个小区一次，每次都要停留两到三个小时。

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下午，时间很不固定。

但是有一个规律：每次去之前，他都会精心打扮自己。

换上最好的衬衫，喷上香水，整理发型。

这些细节我以前从未注意过，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为别的女人打扮自己。

而我，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空气。

周五晚上，我决定主动出击。

"临渊，这个周末我们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我靠在他身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这个周末不行，公司有个项目要赶进度。"他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下个周末呢？"

"下个周末......也不太方便，可能要出差。"

"那什么时候方便？"我开始感到绝望。

"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他敷衍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后起身去书房。

我跟着他到书房门口，看见他拿起手机开始发微信。

他的表情很专注，偶尔还会微笑。

那是发给谁的微信？是在告诉她周末有时间吗？

是在约她旅行吗？

周六上午，顾临渊说要去公司加班。

我通过GPS追踪发现，他直接去了那个小区。

这次我没有跟踪，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他的公司。

公司大楼空空荡荡，只有保安值班。

"请问今天有人加班吗？"我问保安。

"没有啊，周末公司都锁门的，除非有特殊情况才会开门。"

特殊情况。

顾临渊的加班显然不属于特殊情况。

我在公司楼下坐了一个小时，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下午两点，我收到顾临渊的微信："中午和同事一起吃了个饭，下午继续加班，晚上可能会很晚。"

同事。

又是同事。

我开车回到那个小区，在门口的咖啡厅坐下。

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区的出入口。

下午四点，我看见顾临渊和那个女人手牵手从小区里走出来。

女人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

顾临渊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蓝色衬衫，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件。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正在享受周末的美好时光。

他们上了车，一起离开了小区。

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去了电影院。

从GPS显示，他们在电影院待了两个多小时。

看电影。

多么日常却又浪漫的活动。

我记得我们上次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半年前了。

那时候我提议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片，顾临渊说没时间，工作太忙。

现在他有时间陪别的女人看电影，却没时间陪我。

晚上八点，顾临渊回家了。

"加班辛苦了。"我给他递上一杯热茶。

"谢谢。"他接过茶杯，但是没有喝，而是放在了茶几上。

"今天都做了什么工作？"

"整理一些报表，很枯燥的。"他一边说一边脱外套。

我闻到了爆米花的味道。

电影院里特有的爆米花味道。

"你饿吗？我给你热点饭。"

"不用了，下午吃过了。"

又是一个谎言。

下午他在看电影，什么时候吃饭了？

除非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吃了晚饭。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不是因为他撒谎，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亲密。

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度过美好的周末时光。

而我，他的妻子，却只能在家里等他回来，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我先去洗澡。"顾临渊走向浴室。

我趁机检查了他的外套口袋，这次找到了一张电影票的存根。

《恋爱先生》，今天下午四点半的场次。

情侣座。

我把票根收起来，这是我收集到的第一个实物证据。

顾临渊洗完澡出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我问。

"明天约了朋友打球。"

"哪个朋友？"

"大学同学，你不认识。"

我想起那个GPS定位，明天我可以继续追踪。

看看他口中的"朋友"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可能会很晚。打完球可能还要聚餐。"

又是一整天的时间。

一整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而我只能在家里等待，像个被遗弃的怨妇。

4

周日早上，顾临渊九点就出门了。

他说去打球，穿着运动装，还背了个球拍包。

看起来确实像要去打球的样子。

但是GPS显示，他的车子又开向了那个小区。

我开始怀疑那个女人就住在那个小区里。

这次我没有跟踪，而是直接去了那个小区的物业公司。

"您好，我想咨询一下租房信息。"我对前台小姐说。

"请问您要租几室几厅的？"

"一室一厅就可以，最好是精装修的。"

前台小姐拿出一份房源清单给我看。

"这些都是目前在租的房子，您可以看看。"

我装作认真挑选的样子，实际上是在观察清单上的信息。

我需要找到一个线索，证明那个女人住在这里。

"这个小区的住户都是什么样的人？"我随口问道。

"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白领居多。也有一些是被包养的......咳咳，我是说，有些是全职太太。"

被包养的。

这个词让我心里一跳。

"全职太太？很多吗？"

"也不算太多，但是确实有一些。都很年轻漂亮，平时不用上班，生活得很悠闲。"

年轻漂亮，不用上班，生活悠闲。

这些词汇完美地描述了我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们的男朋友也住在这里吗？"

"大部分不住，一般都是有家庭的......"前台小姐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闭嘴。

有家庭的。

所以这个小区就是专门给那些有家庭的男人包养情人用的？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顾临渊不仅仅是出轨，他是在包养小三。

他给她租了房子，给她生活费，给她买衣服买首饰。

而这些钱，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我用我的收入，在供养我丈夫的情人。

"小姐，您还要看房吗？"前台小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不用了，谢谢。"我匆忙离开了物业公司。

坐在车里，我开始查看我们的银行账户。

果然发现了异常。

最近几个月，顾临渊的信用卡消费明显增加。

珠宝店、服装店、化妆品店、高档餐厅......

这些消费记录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给那个女人花的每一分钱。

其中最大的一笔支出是上个月的房租转账，金额是八千元。

八千元一个月的房租，在这个城市已经算是高档公寓了。

我继续往前翻，发现这笔房租已经连续转了四个月。

也就是说，他们的关系至少已经持续了四个月。

四个月前，正好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前一个月。

那时候我还在精心准备纪念日的礼物，想给他一个惊喜。

而他已经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还给她租了房子。

我想起那个纪念日，顾临渊表现得很冷淡。

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他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说累了要休息。

我买的礼物，他看都没仔细看就放在了一边。

当时我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好。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我身上了。

他在想着另一个女人，想着和她的约会，想着给她的惊喜。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我们的婚姻纪念日感动得一塌糊涂。

手机响了，是顾临渊发来的消息："球友临时有事，今天不打球了。在外面逛逛，晚点回家。"

逛逛。

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叫做"逛逛"。

我真想回复他：你逛得开心吗？你的小情人今天穿得漂亮吗？你们又去了哪个浪漫的地方？

但是我忍住了。

我开车回家，开始翻找更多的证据。

顾临渊的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从来没有打开过，觉得那是他的私人空间，应该尊重。

现在我没有这种顾虑了。

保险柜里除了一些重要文件，还有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张照片，是顾临渊和那个女人的合影。

他们穿着情侣装，在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笑得很开心。

照片背面写着：宝贝，纪念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爱你的临渊。

第一个月。

所以他们确实交往了四个月，这张照片是第一个月的纪念。

而那个时候，我还沉浸在结婚三周年的幸福回忆中，完全不知道我的丈夫已经背叛了我。

盒子里还有其他东西：一张酒店的房卡，一枚女式耳环，一封情书。

情书是那个女人写的，字迹很清秀：

"临渊哥哥，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我都理解。我愿意等你，等你处理好一切，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爱你，永远爱你。——你的小猫"

小猫。

这是她对自己的称呼。

而顾临渊对她的称呼是"宝贝"。

他们有专属的昵称，有专属的回忆，有专属的未来计划。

他们甚至在讨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也就是说，顾临渊准备和我离婚，然后和那个女人结婚。

我在他们的计划里，只是一个需要"处理好"的障碍。

5

我把所有证据都拍了照，然后原样放回保险柜。

现在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顾临渊出轨了。

电影票、银行流水、照片、情书......

这些证据足以让他无法狡辩。

但是我没有立即摊牌。

我想知道这件事还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我想知道顾临渊究竟有多无耻。

晚上八点，顾临渊回家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主动和我聊天。

"今天过得怎么样？"他问我。

"还好，在家看了会儿电视。你呢？"

"朋友临时有事没打成球，就在外面随便逛了逛。买了点东西。"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化妆品递给我，"给你买的。"

我接过化妆品，心里冷笑。

这个牌子我知道，是那个女人喜欢用的。

我曾经跟踪他们逛商场，看见那个女人在这个专柜试用产品。

所以这盒化妆品，八成是买给那个女人的。

只是买了两盒，顺便给我一盒，做做样子。

"谢谢。"我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一定会被感动。

这就是出轨男人的可怕之处。

他们可以一边背叛你，一边对你温柔体贴。

他们可以一边说爱你，一边爱着别人。

他们可以把谎言说得比真话还要真诚。

"明天晚上公司聚餐，我可能会晚点回来。"顾临渊说。

又是聚餐。

他的借口总是这么几个：加班、应酬、聚餐、见客户。

"好的，你注意别喝太多酒。"我乖巧地应答。

"嗯，我知道。"

他去洗澡，我偷偷查看了购物袋。

果然还有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很精致很漂亮。

价格标签还没撕掉：2800元。

而给我的化妆品，价格是280元。

十倍的差价。

这就是正妻和情人的区别。

洗完澡，顾临渊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假装睡着，偷偷观察他。

他在和人发微信，聊得很投入，不时地微笑。

聊天的对象肯定是那个女人。

他们在聊什么？在回味今天的约会吗？在计划明天的见面吗？

还是在讨论什么时候公开关系？

我真想抢过手机看看，但是我知道那样会打草惊蛇。

我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准备全程跟踪顾临渊。

上午他正常上班，中午时分离开公司。

这次不是去那个小区，而是去了商场。

我跟在后面，看见他在珠宝专柜给那个女人戴项链。

就是昨天买的那条。

那个女人很高兴，当众抱住顾临渊亲了一口。

而顾临渊不仅没有躲避，还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毫不掩饰地表现得像情侣。

难道他们不怕被熟人看见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乎？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顾临渊的朋友同事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也许只有我这个妻子被蒙在鼓里。

也许他们都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和无知。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极度的屈辱。

我不仅被丈夫背叛，还被所有人当傻子一样欺骗。

下午，他们去了电影院，晚上去了高档餐厅。

整个约会过程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甜蜜浪漫。

而我，像个私家侦探一样跟踪自己的丈夫。

这种荒诞的情况让我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

晚上九点，顾临渊送那个女人回小区，然后自己回家。

十点钟，他准时到家。

"聚餐怎么样？"我问。

"还不错，同事们都挺开心的。"他一边脱外套一边回答。

"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不多。"

我走近他，仔细闻了闻。

没有酒味，只有那股熟悉的女人香水味。

那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很熟悉了。

"你们去哪里聚餐的？"

"就是公司附近的那家川菜馆，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那家川菜馆，我们以前经常去。

但是今天顾临渊去的是城南的高档餐厅，根本不是什么川菜馆。

"点了什么菜？"我继续试探。

"水煮鱼、麻婆豆腐......都是常点的菜。"他回答得很流利，显然早就编好了说辞。

但是我知道，他今天吃的是法国料理。

我跟踪他们进了那家法式餐厅，还看见他们点了红酒。

"我去洗澡。"顾临渊转身走向浴室。

我坐在客厅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我还要忍受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看着丈夫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回家，听着他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6

周三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请问是江晚晚女士吗？"

"是我。"

"我是华美医院的护士，您的丈夫顾临渊先生刚才陪一位女士来做产检，留的紧急联系人是您，我们需要确认一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产检。

顾临渊陪别的女人做产检。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怀孕了。

而且很可能怀的是顾临渊的孩子。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您好？您还在吗？"护士的声音传来。

"在，在的。请问......请问那位女士叫什么名字？"

"苏婉婉，今年24岁，怀孕12周。"

24岁，比我小5岁。

怀孕12周，也就是说三个月前她就怀孕了。

而三个月前，正是我发现银行转账记录的时间。

也就是说，顾临渊不仅给她租房子，还让她怀了孕。

他们不仅仅是出轨，他们要有孩子了。

"女士，您需要过来一下吗？"护士问。

"不用了，谢谢。"我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怀孕12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当我还在为我们的婚姻努力的时候，顾临渊已经让别的女人怀孕了。

意味着我们三年的婚姻，在他眼里已经一文不值。

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和那个女人开始新的生活，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而我，将会被彻底抛弃。

我想起结婚的时候，我们讨论过孩子的问题。

顾临渊说想等事业稳定一点再要孩子，我同意了。

后来我几次提起，他都说再等等，时机还不成熟。

我以为他是负责任的表现，现在才知道，他只是不想和我有孩子。

他把生育的机会留给了别的女人。

手机响了，是顾临渊发来的微信："今天又要加班，别等我吃饭。"

加班。

他现在是去陪那个女人做产检。

陪她听胎心，看B超，讨论孩子的未来。

而我这个妻子，连知情权都没有。

我回复了一个"好的"，然后开车去了那家医院。

我要亲眼看看这一切。

在妇产科门诊，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顾临渊坐在候诊区，神情紧张而兴奋。

苏婉婉靠在他身边，一只手抚摸着还不太明显的肚子。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即将做父母的夫妻，满脸都是幸福的期待。

我从未在顾临渊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一种纯粹的喜悦，是对新生命的渴望，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我们讨论孩子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顾临渊，苏婉婉，请进来。"护士叫号了。

他们手牵手走进诊室，我悄悄跟在后面。

通过门缝，我听见医生的声音："胎儿发育得很好，各项指标都正常。"

"太好了！"苏婉婉高兴地说。

"什么时候能知道性别？"顾临渊问。

"再过几周就可以了。你们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健康就好。"顾临渊的声音很温柔。

他们开始讨论孩子的名字，讨论以后的教育，讨论搬到更大的房子。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着我的心。

这些对话，本应该发生在我和顾临渊之间。

这个孩子，本应该是我们的孩子。

这些幸福，本应该属于我们。

但是现在，我只能像个外人一样偷听。

检查结束后，他们从诊室出来。

苏婉婉手里拿着B超照片，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那是高兴的眼泪。

顾临渊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什么。

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苏婉婉说："谢谢你陪我来，我一个人会很害怕。"

"傻瓜，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要陪着。"顾临渊回答。

我们的孩子。

他们已经用"我们"来称呼彼此了。

而我和顾临渊，什么时候开始连"我们"都很少说了？

他们离开医院，我跟在后面。

他们去了母婴用品店，开始挑选婴儿用品。

虽然孩子还有半年才出生，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了。

顾临渊很仔细地挑选着每一样东西，问店员各种问题。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第一次做父亲的男人，兴奋而认真。

而我想起我们曾经路过母婴店的时候，他总是匆匆走过，从不多看一眼。

当时我还以为他对孩子不感兴趣，现在才知道，他只是对和我的孩子不感兴趣。

晚上九点，顾临渊回家了。

"加班累吗？"我强颜欢笑。

"还好，就是一些文件需要整理。"他看起来很疲惫，但是眼神里有一种满足感。

那是陪伴爱人的满足感。

"饿吗？我给你热点饭。"

"不用了，公司订了盒饭。"

公司订盒饭。

他明明是和苏婉婉一起吃的晚饭，在医院附近的粥店。

我都看见了。

"对了，"顾临渊忽然说，"下个月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大概一周左右。"

出差。

我猜这又是一个谎言。

他可能是要陪苏婉婉去外地，或者是要处理什么事情。

总之不会是真的出差。

"去哪里出差？"

"深圳，有个项目需要跟进。"

"什么时候走？"

"月底吧，具体时间还没定。"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

反正问了也是谎言，何必浪费时间。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一直在想苏婉婉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孩子现在只有三个月大，还只是个胚胎。

但是已经有了心跳，有了基本的形状。

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出生，会叫顾临渊爸爸。

而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有顾临渊的孩子了。

因为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7

第二天，我去见了律师。

"您好，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相关事宜。"我对律师说。

"请问是协议离婚还是诉讼离婚？"

"对方出轨，还让第三者怀孕了，可能不会同意协议离婚。"

律师点点头："那就需要走诉讼程序。您有证据吗？"

我把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拿了出来：照片、银行流水、聊天记录截图、医院的通话记录。

律师仔细看了一遍："证据很充分，您的胜算很大。不过我需要提醒您，离婚诉讼可能会持续几个月，您要有心理准备。"

"财产怎么分割？"

"如果能证明对方过错，您可以要求多分一些。房子、车子、存款，都可以按照比例分配。"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那不是您的孩子，不影响财产分割。但是如果孩子出生后，您前夫需要支付抚养费，可能会影响他给您的赡养费数额。"

我听着律师的专业解释，心里却五味杂陈。

财产分割、抚养费、赡养费......

这些冰冷的法律术语，就是我三年婚姻的最终结局。

"您什么时候决定起诉？"律师问。

"让我再想想。"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三年前的今天，我和顾临渊刚刚认识。

那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他坐在我对面，腼腆而温和。

我们聊了整整一个晚上，从工作聊到爱好，从理想聊到家庭。

他说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和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我被他的真诚打动，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三个月后我们确定关系，一年后我们同居，两年后我们结婚。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会是别人羡慕的典范。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破碎了。

顾临渊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会撒谎、会背叛、会伤害我的陌生人。

而我，从一个幸福的妻子变成了一个被欺骗的怨妇。

手机响了，是顾临渊发来的微信："今天要和客户谈合同，可能会很晚回家。"

客户。

又是客户。

我已经厌倦了他的谎言，决定不再配合他的表演。

我回复："你直接说是去陪苏婉婉吧，不用再编借口了。"

发送。

然后我关掉手机，回家等着他的反应。

晚上十一点，顾临渊回家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一进门就质问我："你为什么知道苏婉婉的名字？"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我这个妻子难道没有知情权？"

顾临渊愣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你都知道了？"

"我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24岁，住在城南的小区，怀孕12周，还知道你们交往了四个月，你给她买了房子买了首饰......"

我一条一条地说着，顾临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晚晚，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背叛我？解释你为什么让别的女人怀孕？解释你为什么用我们的钱去养小三？"

顾临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等她生了孩子？还是永远不打算说？"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很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冷笑，"你不是已经安排得很好了吗？给她租房子，陪她产检，还讨论孩子的名字。你们不是还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吗？"

顾临渊抬起头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跟踪了你一个月。"我毫不掩饰，"我看见你们在餐厅约会，在商场购物，在电影院看电影。我看见你给她戴项链，看见你陪她产检，看见你们挑选婴儿用品。"

顾临渊的表情很复杂，有愧疚，有惊讶，也有一丝愤怒。

"你跟踪我？"

"不跟踪你我怎么知道真相？你会主动告诉我吗？你会主动承认你出轨了吗？你会主动说你要和我离婚吗？"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顾临渊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头，看起来很痛苦。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我知道对不起你。"

"对不起就够了吗？"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三年的婚姻，在你的一句对不起面前就一文不值了吗？"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的婚姻一文不值......"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我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她？"

顾临渊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激情，没有新鲜感......"

没有激情，没有新鲜感。

这就是他背叛我的理由。

"所以你就去找了一个24岁的小姑娘，找回你的激情和新鲜感？"

"我没有故意的，一开始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上床吗？普通朋友会怀孕吗？普通朋友会讨论结婚吗？"

顾临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离婚吗？"

8

顾临渊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我想我们确实应该离婚了。"

这句话我等了很久，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感觉心被撕裂了。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什么时候？"我强忍着眼泪问。

"越快越好吧，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协议离婚还是诉讼？"

"能协议就协议吧，闹上法庭对大家都不好。"

我冷笑："对大家都不好？你是担心影响你和苏婉婉的名声吧？"

顾临渊没有反驳。

"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存款五五分。"我开始谈条件。

"可以。"

"还有，苏婉婉的房租你要停掉。既然要离婚，就不能再用夫妻共同财产去养她。"

顾临渊犹豫了一下："那租约还没到期......"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好吧。"

我们就像谈一笔生意一样冷静地分割着三年的婚姻。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甚至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段婚姻已经彻底死了。

"我今晚住酒店，明天来搬东西。"顾临渊站起身，"离婚手续的事情，我们过几天再谈。"

"等等。"我叫住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顾临渊停在门口，很久没有转身。

"爱过。"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

也就是说，他对我的爱早就消失了，我却一直不知道。

我一个人守着这段已经死亡的婚姻，还以为我们很幸福。

"那苏婉婉呢？你爱她吗？"

"爱。"这次他回答得很肯定，"我爱她，想和她结婚，想和她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子。"

想和她结婚。

想和她一起抚养孩子。

这些都是我曾经的梦想，现在却要由别的女人来实现。

"我知道了。"我说，"你走吧。"

顾临渊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环顾着这个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家。

沙发是我们一起挑选的，茶几是我们结婚时朋友送的，墙上的照片记录着我们从恋爱到结婚的所有美好时光。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拿下墙上的结婚照，看着照片里笑得很幸福的自己。

那时候的我多么天真，以为找到了真爱，以为会和顾临渊白头偕老。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不要太相信男人的话，不要太依赖感情，要给自己留后路。

但是时间不能倒流，我只能接受现实。

手机响了，是我最好的朋友林小雅打来的。

"晚晚，你还好吗？我刚才路过你们小区，看见顾临渊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我们要离婚了。"我简单地说。

"什么？！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他出轨了，还让别的女人怀孕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林小雅愤怒的声音："那个混蛋！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

"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是知道他出轨，是觉得他最近对你的态度不太对。上次聚会的时候，你给他夹菜，他都爱理不理的。"

原来不只是我察觉到了异常，连朋友都看出来了。

只是我一直选择忽视这些信号，或者为他找借口。

"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个女人是谁？你见过吗？"

"见过，很年轻，很漂亮。"

"年轻漂亮有什么用？她能抢走你老公，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苦笑："也许她不知道顾临渊已婚。"

"拉倒吧，现在哪个小三不知道男人有家庭？她们就是喜欢这种刺激感。"

也许林小雅说得对，也许苏婉婉从一开始就知道顾临渊有妻子。

她在那封情书里不是说了吗？"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个"困难"指的就是我这个妻子。

在她眼里，我是阻碍她幸福的绊脚石。

"晚晚，离婚也好，至少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顾临渊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浪费青春。"

重新开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但是我知道林小雅说得对，我确实应该重新开始。

我还年轻，还有机会找到真正爱我的人，建立一个真正幸福的家庭。

而顾临渊，不值得我继续为他流眼泪。

9

第二天，顾临渊来搬东西。

他动作很快，只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

"这些家具你留着用吧，我在新的地方会重新买。"他说。

新的地方。

应该就是苏婉婉的那个小区，或者他们会重新租一个更大的房子，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随便你。"我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收拾东西。

他收拾保险柜的时候，拿走了那张和苏婉婉的合影，但是把情书留下了。

"这个你留着做证据吧，离婚的时候可能用得上。"

他倒是想得周到，连离婚诉讼都替我考虑了。

"不用，我有其他证据。"

"那就扔掉吧。"

扔掉。

他说得很轻松，就像扔垃圾一样。

但那是苏婉婉写给他的情书，记录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就这么轻易地要扔掉？

还是说，在新的感情面前，旧的回忆都不重要了？

"顾临渊，"我叫住正在收拾的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苏婉婉没有怀孕，你还会和我离婚吗？"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勉强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没有感情了。

也许他说得对，我们确实已经没有感情了。

不，准确地说，是他对我没有感情了。

而我，可能还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如果我也怀孕了呢？"我忽然问，"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怀孕了，你会怎么选择？"

顾临渊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你没有怀孕。"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他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就算有，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不会改变决定。

所以在他心里，我和苏婉婉完全不一样。

苏婉婉怀孕了，他会高兴，会兴奋，会负责任。

如果我怀孕了，他只会觉得麻烦，觉得是负担。

同样是怀孕，同样是孩子，差别竟然这么大。

"我收拾好了。"顾临渊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离婚协议我会尽快拟好，到时候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好。"

"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离婚的原因，你能不能不要说......"

"不要说你出轨？不要说你让别人怀孕？不要说你背叛了婚姻？"我打断他。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苏婉婉她还年轻，我不想影响她的名声......"

他在为苏婉婉的名声考虑。

而我这个正牌妻子的感受，他却从来不在乎。

"顾临渊，你真的很可笑。"我看着他，"你出轨背叛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名声？现在想起来保护她了？"

"晚晚......"

"我不会主动说，但如果有人问，我也不会隐瞒。"我的态度很明确，"你们既然选择了背叛，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顾临渊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门，我忽然觉得很轻松。

这个家终于清净了，不用再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不用再听他编造谎言，不用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由了。

虽然这种自由来得很痛苦，但总比继续被欺骗要好。

下午，我去民政局咨询离婚手续。

工作人员告诉我，如果双方都同意，带齐证件就可以当场办理。

如果一方不同意，就需要走法院诉讼程序。

"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工作人员问。

"对方同意离婚，就是财产分割还在协商。"

"那等协商好了直接过来办就行。"

办离婚手续原来这么简单。

比结婚还要简单。

结婚的时候我们还拍了照，请了朋友吃饭，办了仪式。

离婚只需要两个人签个字就行了。

三年的婚姻，就在这简单的程序中宣告结束。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做饭。

很久没有一个人生活了，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节奏。

熟悉是因为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不用为任何人而改变。

吃饭的时候，我想起了顾临渊说过的话："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激情，没有新鲜感。"

也许他说得对。

我们的生活确实很平淡，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看电视，周末在家休息或者出去逛街。

没有什么惊喜，没有什么浪漫，就是最普通的夫妻生活。

但我以为这就是婚姻的本质，以为激情会慢慢转化为陪伴和依赖。

我以为我们都接受了这种平淡，并且在这种平淡中找到了属于我们的幸福。

原来只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顾临渊需要的是激情和新鲜感，而不是平淡的陪伴。

所以他找了苏婉婉，一个24岁的年轻女孩，可以给他久违的恋爱感觉。

而我，28岁，已经不再年轻，不再能给他心动的感觉。

这就是现实，残酷而真实。

10

一周后，我收到了顾临渊发来的离婚协议。

条款很简单：房子归我，车子归他，存款五五分割，没有债务纠纷。

一切都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执行。

我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了字。

第二天，我们约在民政局见面，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顾临渊来得比我早，坐在大厅里等我。

他看起来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

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因为新生活的压力？

我没有问，也不想知道。

"协议我看了，没问题。"我把签好字的文件递给他。

"好的。"他接过文件，"那我们现在去办手续吧。"

排队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前面有几对新人在办结婚手续，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也有几对夫妻在办离婚，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吵吵闹闹，有的沉默不语，有的泪流满面。

我们属于沉默不语的那一种。

没有眼泪，没有争吵，就像处理一笔生意一样冷静。

"下一对。"工作人员叫号了。

我们走到窗口，递上证件和协议。

"你们确定要离婚吗？"工作人员例行询问。

"确定。"我们同时回答。

"好的，请在这里签字。"

签字，按手印，拍照。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然后我们拿到了离婚证。

红色的结婚证换成了绿色的离婚证。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顾临渊叫住了我。

"晚晚。"

"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说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他看起来很痛苦，"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丈夫，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这三年的付出......"

"顾临渊，"我打断他，"这些话现在说有意义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你是个很好的女人，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更好的男人。

他现在说这些，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吗？

"我知道。"我说，"所以我会去找更好的男人，过更好的生活。而你，也会和苏婉婉过你们想要的生活。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晚晚......"

"再见，顾临渊。"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晚晚，保重。"

保重。

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完）

更新时间：2025-06-11 10:1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