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着更多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蜷在角落,无声无息,像一堆堆被遗忘的垃圾。
一个穿着破旧儒衫、满面污垢的书生,失魂落魄地倚在一家灯火辉煌的书画斋门口,
痴痴望着里面悬挂的一幅仕女图,口中念念有词:“她……好美,
即便是妖……她也定是爱我的……”他眼神涣散,印堂发青,
周身缠绕着一股极淡却令人心悸的妖异气息。街角,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粗暴地拖拽着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旁边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车窗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肥胖油腻、堆满假笑的中年富商的脸。他捻着胡须,
对车外一个穿着诡异黑袍、手持骨杖的枯瘦老妪谄媚道:“仙师放心,
这丫头是上好的‘药引’,生辰八字都合得上!只求仙师在国师大人面前,替小人美言几句,
那批紧俏的盐路……”富商的声音不大,却像毒蛇的信子,钻进灵素的耳朵。献祭亲女!
只为盐引!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比看到易子而食时更甚!
那小女孩绝望的哭喊声,如同钢针扎进她的耳膜。“师兄……”灵素的声音绷紧,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望向玄明。她看到师兄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
下颌微微抽动了一下,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眸里,此刻也翻涌着深沉的怒意和悲凉。
玄明没有看她,目光死死锁住那富商和黑袍老妪消失的街角方向,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低哑得像是被砂石磨过:“沉住气。
先……送信。”沉住气?灵素看着师兄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
再看看这满目疮痍却又披着华丽外衣的都城。炼心情劫?师兄口中的“旧瓶新酒”,
竟酿成了如此剧毒!这腐朽糜烂的“情劫”,比最凶戾的妖鬼更令人窒息!她不再说话,
只是默默跟在师兄身后,汇入这光怪陆离的人流。脚下的石板路坚硬冰冷,
每一步都踏在虚浮的繁华与沉重的黑暗之上。师兄的背影在喧嚣的市井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
而那座位于皇城东侧、巍峨神秘、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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